我让你躲让你躲”
王铁柱烧得迷迷糊糊的,可还是下意识张嘴,跟着一起骂“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打死这个臭老九”
王婆子一边抱着大孙子,一边骂“你是死人吗还不找件衣裳给我铁柱换上”
何淑琴闻言,不敢反抗,急忙去旁边的挑箱里面,找王铁柱的衣服,可是因为前一个晚上王铁柱弄脏了很多衣裳,这会儿没有换洗的了,没办法,何淑琴就找了王卫建、谢三丫的衣服,给他暂时包裹起来。
王婆子也知道好歹,这时候不骂了,就让何淑琴大黑夜的去给王铁柱洗衣裳。
何淑琴看着王铁柱的样子,就说“娘,铁柱烧成这样,咱们还是送他去卫生所吧”
王婆子抓着脸盆,就砸过去“这黑灯瞎火的,上哪门子的卫生所这么远的路,天还这么冷,别冻着我铁柱了。”
何淑琴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的王铁柱,抿抿嘴,似乎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王婆子瞪她“还不去洗衣服”
王家的院子里,是没有打水井的,必须要去村中的老井打水洗衣服,要不然,就要走上一段路,去附近的溪流洗衣服。
何淑琴抱着王铁柱换下来的湿衣服,就出了门,夜里寒风呼啸,吹得她浑身都在打哆嗦,双腿都要迈不开
何淑琴咬咬牙,还是迎着寒风,走向村中央的那口老井。
寒风中,何淑琴冻得不行,可还是咬咬牙,取了水桶从老井中打水出来洗衣裳。
忽然,有人打了手电筒过来,问“谁在那里”
何淑琴浑身一僵,抬起头。
许宏达家就在老井附近,本来是起夜的,瞧见老井那边有动静,就吓了一跳,拿着手电筒就照过去。
何淑琴眼睛里噙着泪,小声回答“大大队长,是是我。”
许宏达恰好也瞧清楚了何淑琴的脸,忍不住就皱起眉头,说“你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啥”
何淑琴垂低头“婆婆让来洗衣服。”
许宏达闻言,没忍住道“大半夜,寒冬腊月的,叫过来洗衣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何淑琴垂着头,没吭声。
许宏达道“你自己看着吧,早点回去吧。”
何淑琴抿抿嘴,忽然说“大队长,是是铁柱昨天拉了一天肚子,吃了药才止住,这夜里又发起烧了,我瞧着烫得厉害,就叫婆婆带着铁柱上卫生所,婆婆不愿意。”
许宏达一听,眉头立马皱得能夹死苍蝇,说“夜里发的烧厉害吗”
何淑琴没敢抬头,只小声回答“也不知道多少度,但应该是很厉害。”
许宏达道“行,我去瞧一眼。”
这整个大队,都是大队长的责任,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肯定要去看一眼的。况且王家老的老,小的小,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这样的情况,更是村里关照的对象。
于是
许宏达就拿着手电筒,披着一件大棉袄子,去了王家。
王婆子听见敲门声,就破口骂道“门没关,你是死人吗不会自己开”
许宏达差点掉头就走。
这王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许宏达沉着脸,大声道“是我。”
许宏达作为大队长,是经常在村里发表讲话的,因此大伙儿都不陌生,一听到他的声音,王婆子顿时挤出笑,说“哎呀,是大队长呀,我以为是何淑琴了。”
许宏达皱着眉头,推开王家的门,道“就算是何淑琴,你这样说哈也是过分了。”
王婆子干笑着应是。
许宏达简略说了一下在老井遇到了何淑琴,听闻王铁柱发烧的事情,就过来看一看。
这一看,许宏达也是吓了一跳,道“这烧成这样,得赶紧送到卫生所去。
坝子村没有医生,谢家村原本是有个赤脚老中医的,不过身体不好,早年又因为动乱,被得厉害,身体一下子就坏了,没两年就没了。这下子,附近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自己想办法,要不然就得送去黑山集市那边的卫生所,或者是镇上的镇医院。
反正,就医是十分麻烦的。
听许宏达说得郑重,王婆子也不由皱起眉头,不过,她觉得没大碍,刚才她也喂了退热的草药,给铁柱喝过了,体温也降低了些,她想着再等等,估摸着就能降下来了。
王婆子就道“我喂过药了,铁柱比刚才要好上不少了呢,肯定没事儿的。”
许宏达问“你喂的什么药”
王婆子说“就自己抓的那些草药,以前那赤脚老郎中,不也是这么熬药的吗我就是按着他的方子熬的。”
“你懂什么方子。”许宏达骂道“糊涂,赶紧的送去卫生所,我去大队办事处,把那板车弄出来,将铁柱裹严实点,送卫生所才是正经的。”
可许宏达越是这样说,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