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郡。
“扶苏, 你怎么了”嬴政抬眸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扶苏。
他们现在在驿站中,将要启程前往阳武县。
“阿父,我有些不安”扶苏无端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是将有天灾还是刺客又或是尚谨王离出事了
“不必忧心, 有朕在, 无事。”嬴政耐心地安抚着扶苏。
“嗯,是儿臣多心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巡游的时候,阿父比在宫中有耐心多了。
系统团成一团站在案上, 偶尔叫唤一声。它在给直播间观众直播嬴政和扶苏的日常, 这肯定比尚谨那边苦巴巴的日子吸引人多了。
“三川郡风光不错, 先前也来过,你可好好赏景。”嬴政点了点圆乎乎的丹雀的脑袋,“赤阳子怎么跟了你一路了”
他本以为赤阳子只是替尚谨送一送扶苏,看样子它是要一直跟在扶苏身边。
“谨说赤阳子飞得比驾车快, 若是有事可让它传信。”扶苏解释道。
“他倒是替你想, 也好,到底方便些。叽叽喳喳的, 是饿了吗它喜欢吃什么”
“它谨说什么都吃, 尤其是我面前这种果子,不然也不会长的圆乎乎的。”
系统愤怒地叫了一声,它重一点怎么了这叫憨态可掬
“可是谨就是这么说的。”扶苏低下头与丹雀对视, 故意激怒它。
嬴政被扶苏和丹雀逗笑了, 来了兴致喂鸟。从扶苏面前的果子里挑了一个捏碎了, 唤丹雀来吃,
“来。”
丹雀蹦蹦跳跳地到了嬴政手中,专心致志地吃起了点心,有什么比好吃的更重要的东西吗没有。
[卫长辞可恶, 我怎么会嫉妒一只鸟]
[蝶儿飞啊啊啊啊我也想被祖龙和扶苏围着喂东西吃]
[凌川小谨快教训它不能吃]
「发生了什么」
尚谨一脸迷茫。
接近博浪沙了,扶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只听得一声重响,车队顿时混乱起来,马车轰然倒塌的声音、马匹的悲鸣声、官吏侍从的尖叫吵嚷混在一起。
扶苏立刻出了马车,侍从着急地说“大公子,有刺客还请公子不要下车”
他环视一周,发现是车队中最为豪华的六驾马车,这才松了口气,不顾侍从阻拦下了马车。
“怎么办陛下是不是在下面啊”已经有人哭出声来了。
一边的人对他怒目而视“你胡说什么陛下肯定没事”
“可这车都已经血肉模糊了”说不清是鲜血的主人是谁,总之看起来很是可怖。
“你看看车府令在哪不就知道了,总不会被压死了吧”
“蒙毅都追出去了真出事他怎么可能不留在这儿肯定是陛下活着,命他追击刺客”
扶苏走到六驾马车边,高声道“肃静,不会有事。”
慌乱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一辆并不起眼的四驾马车边,低声喊道“阿父”
“无事,召李斯与李信来。”嬴政的言语中压抑着怒火。
蒙毅去追击刺客了,传召的活落在了赵高身上。
嬴政的眼中满是寒意,他亲眼所见,刺客逃入了芦苇丛中,恐怕很难找到了。
他转头看向扶苏,见扶苏眼中尚有未散去的紧张,问道“扶苏,可是吓着了”
“在车中听见声响,为阿父担心不已,即刻下车,发现不是阿父所乘的那辆,才放心了。”扶苏摇摇头。
那些官吏之所以惊惶,是因为天子驾六,他们不知嬴政所乘的是哪辆车,因而下意识以为是嬴政出事了。
然而嬴政这些年经历了多少刺杀,他何其聪敏,天子驾六这种标志性的事物简直就是活靶子,他自然不会坐在天子车中。
随行的人中知道他坐了哪一辆车的不过四人。
扶苏,蒙毅,李斯,赵高。
李斯与李信很快就到了,嬴政下达诏书“即刻传诏三川郡郡守李由,李信与郡尉一同追捕刺客。李斯,下诏,各郡县缉捕刺客。”
“喏。”
离水边。
有人愁眉苦脸地叹气“哎,这可怎么才好,离水的水位比湘水水位高。”
他们没有任何准确的测量仪器,只能通过目测和步测来推断,八九十里路,来来回回,小心确认,离水的水位要比湘水高出十四丈,如何能将水渠顺利开凿,实在是个大问题。
以前他们还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大多数时候修渠都是依地势高低而修。
不过他们也没泄气,早知道是难事,没那个本事早就去请辞了。
“再去考察一遍吧。我来这儿熬了药,还请诸位喝下,如今烈日当空,暑热难耐,更要保重身体。”
无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