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魏胥年纪大了,这些天奔波下来,人也是疲倦不已。 但比身体而言,更疲倦的是他的内心。 “陛下,边军糜烂。” “臣巡视过大奉辽东,西北等地,九边各边镇的边军。” “虽然臣是过去杀人的,可这一趟下来,着实杀了不少支持柴家的将军。” “但其中有一些边军,并非是支持柴家,而是由于常年欠响,只是原先消息积压,一并奏报上来的。” 魏胥沉声道:“陛下,延绥,宁州,固远等地,此几处边军,常年欠响,军中将领肆意辱骂,欺压底层士卒,边军士气极低。” “辽东,甘州,因其重要性和特殊性,要稍好一些。” “可也需要整治!” 魏胥将一份名单呈了上来,说道:“陛下,支持柴家的那些人,臣能动的都动了,该杀的都杀了。” “剩下这些位高权重者,还需陛下亲自过目。” 林枫点点头,接过名单看了一眼,数量不多,但都需妥善处置。 “朕会安排闫老去处置,杀一批与柴家牵扯过身,无法拉拢的。” “剩下的,朕会妥善拉拢。” 魏胥松了口气:“陛下圣明。” “不过整治边军,需要钱,需要粮,还需要朕对朝政的掌握。” “而今国库是个什么样,你也心知肚明。” “朕在处理此番恩科一事后,会针对钱粮想办法,之后,便会对兵部动手。” 林枫说完,魏胥一脸激动,当即跪伏于地:“陛下真可谓兼听明君!” “起来吧,这些天辛苦了。” “为陛下尽职,谈何辛苦,臣惭愧。” 魏胥述职结束后,便站在一旁,林枫又看向了甘州镇指挥使何坚。 “陛下召末将进京,可是同意了末将的上奏?” 边军久守边关,一年也不见得能回京一次。 这也是何坚头一次见当今圣上,但这不妨碍他那一脸激动。 非是单纯对皇帝的忠心,而是朝中总算有人听到了他的呼唤。 他所部甘州边镇,本就破受贼寇袭扰,他也早就有所上奏了。 只是朝中一直对他的上奏置若罔闻,去年兵部还装模作样回复一下,这一个月来,压根当没看见。 他身为边镇指挥使,岂能不忧心? “朕当然同意。” “朕同意,是为了保大奉边疆安稳,但若只是朕同意,可没有用。” “你先于朕说说,甘州的情况吧。” 林枫一句话令何坚又焦急了起来,但他又不敢抗命,只得老实汇报起来。 甘州贫苦,当地百姓如此,边镇就更是如此。 贫苦倒也罢了,而且还完全面对瓦剌的军事威胁,和时不时的袭扰。 “陛下,瓦剌国力已今不胜昔,而今正在闹内乱。” “比起瓦剌,辽东边镇所面对的女真部,固远,延绥所面临的蒙古鞑靼部,都更是我大奉劲敌。” “但即便如此,甘州情况仍旧不乐观。” “瓦剌虽无能力发动大规模入侵,但长期袭扰,是层出不穷,他们分为小队骑兵,经常几骑,几十骑,袭扰边疆百姓。” “四处杀伐,掳掠粮食,女人,牲畜,金银...” “长此以往,甘州危矣。” “我边镇虽有七万人,但敌人数量少,掳掠速度快,我军有时还未集结,敌骑便已扬长而去。” “故而,末将恳请陛下同意,在甘州附近修一段长城,以防瓦剌劫掠。” 何坚句句恳切,其脸上的焦急悲苦,肉眼可见。 生怕林枫不理解为何要修一段长城,何坚便说道:“旦有这一段长城,每面临入侵,袭扰,劫掠之时。” “守边之将士便可通过烽火台传递给末将入侵者的数量,方位。” “末将便可派其两倍骑兵,将入侵者围剿,令有去无回,再也不敢前来。” “陛下,先皇炎帝刚刚即位之时,延绥边镇便面临这般情况,彼时未有边墙,北虏恣肆出入。” “待次年延绥长城竣工之后,北虏知不能犯,遂不复入者二十余年。” 何坚可谓苦口婆心,从各个角度为林枫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