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红色绸缎挂满了整座宅子,地面上还洒落着花生红枣等物。
杨舒睿慢慢走过冗长的走廊,站在主屋门前,有些晃神。
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伸手去推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步入门后,他一眼便瞧见了正在啃鸡腿的程慕清。
不知怎么,杨舒睿心中提着的气,一下自便缓了下来。他咳嗽两声,问她,“盖头怎么掀了”
“为什么不能掀”程慕清反问。
“盖头应当由夫君掀,这样才和规矩。”杨舒睿这样说道。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程慕清嘴里还吃着肉,此时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一直都这样洒脱吗”杨舒睿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最后找到了被她扔在地上的红盖头。他锤了棰眼帘,走过去捡起盖头。
那方程慕清喝下一杯酒,又吃了几粒花生米。
“你就这么饿”杨舒睿看不下去,尤其是看她把合卺酒当普通酒一饮而尽,更是心塞得不行。
“你不饿吗”程慕清翻了个白眼,又反问他来。
“”杨舒睿被她问得没脾气,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因为喝了许多酒,现在的他显得有些大腹便便。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里面都是酒水撑的。
“来吃点”程慕清指了指一旁的糕点。
“也好。”杨舒睿坐过去,吃了快点心。
两人认真的吃着桌子上的食物,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直到吃的差不多了,程慕清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又去一旁净过手后,才看向正在喝茶漱口的杨舒睿。
“春宵一刻值千金。”杨舒睿喉咙滚动,身板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
“可我不喜欢你。”
“你总是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难道女子出嫁不应该从夫吗”杨舒睿站起来,“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难道不该依附我”
程慕清看向他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杨舒睿话锋一转,“我知道你与其他女子不同,你可能不需要依附我但现在正逢乱世,只有我,能保护你了。”
“陆公子未免太自大。”程慕清嘟囔着,胡乱的将头上的发簪拽下,扔在梳妆台上。她展开双臂,躺倒在床上,打着哈气,“时间不早了,委屈陆公子去耳房睡了。”
“我现在要了你,你也不能跟我怎么样吧”
“那你就试试。”程慕清翻了个身,拄着头看他,“看看我能不能杀了你。”
杨舒睿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颀长的身影笼罩住她,烛灯晃晃,不断跳动。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程慕清眼皮掀了掀,笑问,“陆公子,还挺忙”
“谁”杨舒睿一脸不悦,大声问。
“殿下我是唐琬”
“殿下”程慕清意味深长的重复这两个字。
杨舒睿心下一跳,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她得知。但不知怎么,他现在心慌的很。
“等我回来。”杨舒睿留下这句话,转身带上面具,走出厢房。他迈着大步,走到门口,直接将门推开。
“殿下”唐琬见他这么快开门,有些兴奋,“殿下,我们”
“什么事”虽然心中不悦,但杨舒睿也知道这个时辰来找自己,肯定是有非常中通过要的事情发生。
“江州城运输粮食的车被劫持了。”
“劫持”杨舒睿想到林珩,“难道他没死不他那么一个无能的人,不可能想到这个方法。”他认真想了想,想起前两天收到的密报。
“难道是林砚”显然唐琬也想起来了。
“既然如此,也不必太过着急。林珩将死,林砚那心胸也成不了气候,启国复兴只是时间问题。”杨舒睿想到这,语气也缓了下来,“今日大喜,你也该好好休息一番了。城中粮草大抵足够半个月,这半个月,再派人去附近的城镇收粮便是。况且我们不也派人去烧他们粮仓了吗现在我们两国也算半斤对八两了。”
“烧粮仓的军队,我们不派人去接应吗”唐琬问。
“反正也是必死的一批队伍。”杨舒睿摇摇头,“你好好记录他们的身份,回头为他们家送分厚礼便是。”
唐琬死死的咬着牙,“殿下”
“难道还需要孤亲自下去安排吗”杨舒睿语气一冷,“孤今日大喜,若还有其他事,明日再说。”
“是”唐琬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门重新合上。
唐琬目光阴沉沉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他径直离开陆宅,上马,前往营地。
运粮的士兵被偷袭这件事,不过片刻时间,所有将军便都知晓了。
将士汇聚一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