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涓涓流出,染红了衣裳。
同样的痛意,林珩也感受到了,他停下马儿。
“王爷”跟在他侍从见他停下脚步,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林珩没搭理他,双眼四处张望,最后道,“跟我走。”
山路崎岖,坑坑洼洼。
他心中记挂着程慕清,一点速度都没放下来。
山上坐落着许多碎石,这些碎石有些尖锐,有些又大又沉。
林珩与侍从们合力推动一块巨石。
望着山下得陡坡,以及正在激战得人群,林珩吸了一口气
“清清撤齐王府的撤”
空荡的山谷,传来少年清澈的声音。
林珩程慕清没有过多忧郁,她调转马头,一手持枪,一手握刀,冲出重围。
“轰隆”
与此同时,山石滚落,带起一地硝烟。
“走”程慕清捏着缰绳,带着齐王府一众护卫撤离。
马蹄得得。
山石不算多,只是带起的齑粉有些眯人眼。
有侍卫扑棱两下手,准备继续追。
“这边”贺才俊呵斥,“似王殿下的人,连东西南北都不分吗”
那几名侍卫面色一僵,踌躇着,向他走去。
贺才俊带着一众人向前去追。
程侯爷教导最成功的,便是逃跑。
齐王府的一众护卫虽然身上挂彩,但好歹都把小命保住了。
程慕清带着人左拐右拐,最后潜入一片密林。
她俏脸刷白,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王妃。”有护卫上前。
程慕清将把柄从贺才俊手中夺来的长刀交给他。
护卫连忙接下。
她缓缓将手放在胸前,虽然只是皮外伤,血流的还挺多。
嗯也还挺疼。
也不知道林珩怎么样了。
她下马,走到一棵树下坐好。
“王妃,药。”一旁的护卫将金疮药呈上。
“好。”程慕清接过,将斗篷撕碎。
护卫们有眼力见的背过身,守在四处,为程慕清盯梢。
解开衣衫,程慕清看了眼胸前的伤口。
其实这个伤口不算太深,只是一大长条,看着莫名瘆人。她咬牙,在伤口上撒下一层金疮药,随后用布条将伤口一圈一圈缠好。
“阿珩”程慕清目光一柔,轻轻叹气。
她能听出,在山谷中,推山石滚落的人是林珩。
也不知道他逃走了吗
稍作休息,程慕清带领众人离开。
她牵过正在吃草的马儿,摸了摸它的马头,翻身上马。
“王妃。”拿着长刀的护卫走来,他恭顺的捧着那长刀,呈给她。
“你拿着吧。”程慕清摆摆手,“不管怎么说,也是件锋利的武器”
“王妃,您看这刀柄。”那护卫又道。
“刀柄”程慕清一愣,接过长刀。她细细一看,眉毛轻轻一挑,“林伟”
之间刀柄上,赫然写有“似王”两个字,一旁还有一个“伟”字。
“早有耳闻,林伟喜欢将刻有自己称号的东西送人。今日,算是真看见了”程慕清看了片刻,目光逐渐凝固。
林间阴冷习习,树叶沙沙。
“收好。”程慕清道,“好好留着,到京城,给似王殿下一个惊喜。”
“是。”护卫忙应。
“都休整的如何”程慕清翻身上马。
“差不多了。”
“那走吧。”程慕清率先策马离开。
紧接着,护卫陆陆续续跟上。
为了缩小目标,程慕清又将队伍陆陆续续解散。
最终,在几日后,程慕清与林珩在江州城汇合。
林伟这几日虽然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但正事上,他还是从不缺席的。
所谓的正事,自然便是追杀齐王夫妇。
“小纪,齐王夫妇还没有下落吗”
一大清早,林伟喘着慵懒的衣裳,坐在太师椅上,手上端着盏茶。
他看上去惬意悠闲,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但跟随多年的小纪明白,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他现在心中已积压了许多不满。
“回殿下,还未寻到人。”小纪回答。
他们又不能到处张贴二人的画像,毕竟是暗杀,不能光明正大。
“一点线索也没有”林伟挑眉。
“线索是有的,据探子称,齐王夫妇应该已抵达江州城。”
“那便去找啊。”林伟蹙眉。
江州城,没想到跑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