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巴巴的白纸上,只写着短短几个字
“阿珩,要好好吃饭,喜欢你呦”
唇角向上翘起,他将纸条放在鼻翼下,让纸条遮住了他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向后仰,躺倒在草席上,翻了个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纸条收入怀中,伸手拿来膳盒。
菜粥已经有些凉了,粥煮的很粘稠,喝起来还带着点糊味。但林珩却觉得,很好喝,好喝到,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他喝的干净,将碗筷放回膳盒,拿到门外。、
不一会儿,便有药童全副武装的走来,将膳盒带走。
闲来无事,林珩呆坐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将缎面的衣裳扯开,用布将那张纸包好。
他心情舒畅,躺在草席上,兴奋得彻夜难眠。
天色愈黑,帐内点着红火的烛灯。
温柔的暖光映亮了整间屋子。
陈阿宝努力睁开双眼,她大脑一片混沌,浑浑噩噩,感觉眼前的的一切都在晃动。
她努力的想撑起身子,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姑娘,你醒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陈阿宝看过去,却是一愣。
男人面容有些憔悴,身上穿着略有些旧了的衣裳。
见她醒来,男人步伐踌躇,既想来到她跟前,又碍于男女有别。
大脑涨涨的,她有些想不起来,面前的男人是谁。
“陈姑娘”
那人目光关切,声音温和。
陈阿宝愣了片刻,连忙起身,“似王殿下”
“不必多礼。”林伟一把扶住她,“你还有身子,别动。”
陈阿宝一愣,连忙捂住了小腹。
“放心,他没事。”林伟柔声安慰,“王太医把孩子保住了。”
陈阿宝愣愣的抚摸着小腹。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腹中,有一个小生命,在顽强的祈求活下来。
“我民妇为何会在这”陈阿宝一手扶额,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她努力思考,这却令她头疼欲裂。
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
“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林伟拍了拍她的肩,“接下来,好好生活便是。”
“外子呢”陈阿宝脑海中的记忆有些凌乱。
她记得,她与张福生身子发了热,想寻求帮助,但药童却自动忽略他们。
她无法,只好背着张福生,去找贺千元。结果,贺千元不在。她便打算去找齐王,她听说齐王在单间,便往那边走
之后的事,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夫君”林伟面露难色。
“他怎么了”见他神色复杂,陈阿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摆,“外子怎么了”
她瞳孔微颤,满是焦急与不安。
地龙翻身后,她便只有丈夫了。若丈夫她脑子嗡的一下,不敢往下想。
“他离开了。”林伟说得到很委婉。
“呜呜呜”陈阿宝双手捂住脸,泪水滚滚掉落,“他到底去哪了”
“陈姑娘,你忘记了吗”林伟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下拉,迫使她看自己,“你背着你丈夫去寻齐王,想让齐王帮助你们。但齐王却将你们拒之门外。你无法,为了丈夫,只好来找我寻求帮助。”
陈阿宝满脸茫然,甚至忘记了哭泣。
“我帮你们找来王太医,但因你丈夫身上有伤,瘟疫又来势汹汹,你夫君没挺过去。”
“轰”
她像是被雷劈了般,愣住了。
“他死了”
“嗯。”林伟一脸悲痛,“节哀。”
他的话,陈阿宝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现在还有身子,万不可太过伤心。”林伟劝慰。
怎能不伤心
陈阿宝抓着头,蜷缩成一团。
灾难带走了她的父母,瘟疫带走了她的丈夫。
现在就只剩,她与腹中的孩儿了。
可是孩子生下来,她又该如何抚养
“你不该救我。”陈阿宝喃喃。
她应该随张福生一起去,这样,好歹一家三口在阴间还有个伴。
“说什么傻话”林伟按着她的双肩,认真道,“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孩子,你干嘛非要在掉在张福生那棵树上”
陈阿宝楞楞的看他,一时有些听不懂。
“你看看我不好吗”林伟言语中竟带着丝卑微的祈求,他眉眼柔情,声音低沉。
陈阿宝总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可”
“别说。”林伟努力扯出一丝笑,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