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五位夫子中已有三位给出了“甲优第一”的评断,左伸便看向了未曾表态的杜慧娘,温声道:
“杜副讲怎么说?”
杜慧娘垂下眼眸,道:“好的确是好,字好、意思也好,只是我总觉得有些……有些……”
“还是本堂来说罢。”左伸接下了她的话头,不紧不慢地续道:
“哗众取宠。杜副讲是不是想要这般说?”
杜慧娘一愣,正要说话,左伸却已在微微颔:“不瞒杜副讲,本堂亦有此意。”
众夫子一时愕然。
杜慧娘不喜此文并不难解,她出身寒微,当年在那些所谓士族子弟的手底下可没少吃苦头,心有所恶,自是对这份明显出自显贵人家的试卷有微词。
可左伸却不该如此。
他本就是大族子弟,此文又正投其所好,按理说,他应该比刘峤更推祟此文才是。
“你小子懂个屁!”
静了数息后,刘峤一下子蹦起三尺高,上去就薅左伸的衣领,却被左伸熟练地一撇头,竟是躲开了,随后便见他又灵敏地一个退身,却是离席而起,倒腾着两条腿飞快跑到了书案另一头,与刘峤隔桌相望,口中犹在振振有词:
“本堂身为主考官,自当秉公而断。”
刘峤一听这意思是自个竟是不公不正,当即不由大怒,大喝一声“你给老夫站住”,抬脚就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