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就连这两路的税收也极为吃紧,仅是去年的税款就一直拖到今年夏时才勉强补齐,其余各路的情形不用我说,朝会上有人讲,邸报上有人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猛地扬起手,那肥厚的手掌再次重重砸在椅背上,“砰”地一声,直震得满堂皆起回响。
“你我同殿为臣,当知我大宋已然羸弱到了何等田地,以如今大宋之力,能担得起两线交兵么?”
他脸上的肥肉微微颤抖着,两眼布满红丝,神情近乎扭曲: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知兵家战事最是消耗粮草补给,若没充足的钱粮支应,又打的哪门子的仗?眼下你倒是来告诉我,这两样该从哪里来?从哪里来?”
他越说声音越低,然而那压抑的情绪激烈得好似爆开,额角青筋突立,模样竟有些骇人。
陆深的表情却很淡,连同他的语声,也淡得仿佛在说不相干之事。
“许待制还是直说用红鲤囊换取了些什么罢。”
他道,一面拂了拂衣袖,似是拂掉了某些无形之物。
许谦面上的激昂一下子消失不见。
他平静地与陆深对视着,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联调司裁撤之事,不会再有人提了。”
许久之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