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香的微风会灼伤他一般。
他俯低了身子,那只独眼青瞳小心地探进光线的边缘,幽深且隐晦,一如他呓语般的声音:
“种子已经埋了下去,我的孩子。接下来,我们只要在旁边看着它就好。如果水不够,我们便给它浇水;如果风不够,我们便给它吹风。总有一天……不,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颗种子便会长出尖刺、化作利刃,刺进老狮王的心底,再也难以拔除。”
他张大嘴巴,“呵呵”地笑出了声,半截缺舌在他的口中蠕动着,像一条失去头颅的蛇。
布禄什也跟着低笑了起来:“年老的狮王不惧外头的虎狼,却只担心越来越强壮的小狮子,那小狮子虽然很蠢,可它的身后却还有一头护崽的母狮。若是真有点儿什么,母狮子到底是会护着老狮王,还是护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他意味深长地停住了话声,与牧温相顾而笑,两个人神情都很愉悦。
太子殿下来到白霜城的种种祥瑞诸如彩虹、神像与金光之类,已经风一样地传遍了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