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暗惊,又备细加以分辨,觉出那水下之人的龟息术有些似是而非地,那真正的龟息术是如同身死一般,根本听不到半点声息,而这人的呼吸却只是比常人细了好些罢了,远未达此境界。
饶是如此,卫姝亦着实有些骇异。
这一晚可真是际遇连连,她不过就是盯个梢的工夫,竟撞破了好几椿大事。
此刻,侍卫的脚步声已然切近,卫姝不及细听那河底的呼吸,身形晃了晃,避进了一旁的草丛。
待到那四名侍卫巡视至此时,货物旁已然不见了她的身影。
说来也巧,卫姝甫一遁入草深处,那水底的呼吸便也停止了移动。直到风声再起,卫姝提步轻纵,那水下的呼吸亦重又变得游移起来。
这一回,卫姝两眼紧盯着河面,终是看清,在离着河岸约二十余步的水面上,一根芦管正在缓缓移动。
她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芦管本就是中空的,想来那水下之人便是借助此物呼吸,潜藏在了水底。
稍作迟疑后,卫姝脚步轻移,无声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