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同是奉乡城的大掌柜, 曹鸣竹宅
余,摆设也简朴得多。宅邸的后院没
用心打理,前
演武场,看上去甚具武人风范。
曹
中, 道:“今日请朝帮主过来, 是有事想与足下详谈。”
她话音方落, 感觉面前白袍人幽静的目光已如
。
。”
曹鸣竹:“朝帮主大约已经听人说过, 我与耿掌柜同在奉乡城中做事, 平时在外面大家各做各的事情, 私下里也并不如何亲近。”
朝轻岫微笑:“只要贵帮之人皆能尽心理事, 关系是否亲近,又打什么紧。”
曹鸣竹:“若是能如朝帮主所言那样, 倒也不坏。”接着道, “朝帮主心细如发, 兼之慧目如炬, 在下也就直言——之前一直以为老耿之死乃是意外,我就没有多想, 不过今日晓得她是为人所害, 许多情况便大不一样。”
说话时, 曹鸣竹的声音渐渐冷下来,声音里还透露出一丝凛冽:“无论是谁, 想要害人,总得有个害人的缘故。”
朝轻岫颔首。
搁推理小说里,那就是作案动机。
曹鸣竹:“所以我过来一路上都在琢磨近时日发生的事情。要说近来老耿那边有什么不对,最早还得追溯到个月前, 当时她忽然上报总舵,自出钱叫帮里加派一批侍卫过来。奉乡城边的人问是不是有人得罪她, 老耿却只说没有,咱当时也就未曾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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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目光又在朝轻岫面上一扫。
朝轻岫略扬扬眉,随即笑道:“奉乡城内的情况一直没什么变动,只是周边的郜方府去年起忽然聚起一帮江湖豪客,人想到奉乡城内做生意,又曾与白河帮有纠葛,要说耿大掌柜为此不安,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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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鸣竹:“朝帮主说笑。事后想来,大约是老耿她心中有事,只不好与旁人明言而已。”
朝轻岫垂下目光。
她感觉“事后”二字才是曹鸣竹话里的重点。
两人说话时,徐非曲始终坐在旁边,未曾开口发言。
虽然朝轻岫跟曹鸣竹两人都没话说得明白,不过徐非曲也能理解她的言下之意——耿遂安毫无预兆地提高自身安保等级,自然是因为感到威胁,不过在此之前,她的同事都觉得耿遂安担忧的乃是郜方府中的帮会,才没有深究。
她回想下帮主的所作所为,觉得身无武艺的耿掌柜因为周边江湖势力增多而想法子提升自抗打击能力,实在是一件很能说得过去的事情。
曹鸣竹:“然后就是半月前。我平常虽不大管老耿的事,毕竟都在奉乡城内办事,当时手下人意外发现她那边的账目有不对……原本人死灯灭,我已不打算再问,只是想到她日前分明是为人谋害,却又伪装成溺水而亡的模样,便不得不多忖度一二。”
朝轻岫闻言,色如渊水般波澜不动。
利益与情感本就是最容易引动旁人杀心的两个要素。
不二斋财力雄厚,若说旁人因为金钱纠纷杀害耿遂安,倒也十分有可信度。
朝轻岫:“曹掌柜是说,耿掌柜之死,是因为账目上的疏漏被发现,于是有人要杀她灭口?”
曹鸣竹叹息:“也怪我做事不谨慎。当时在下本只是有疑心,想着不好伤同僚的和气,于是遣人过去查探,我不大在意老耿,老耿一般也不大在意我,所以办事时,往往会疏忽对方,也正是因此,派去调查的被老耿发现行迹。
“她问我在做什么,当时我曾开口试探她,说要请帮里人过来查账,她没怎么迟疑就同意,不过同意后很快就告假,我和斋里的人几次上门想见她,都说不方便,询问门房,也只说不在家中。”
朝轻岫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点两下,跟对方确认:“当真不在家中?”
曹鸣竹:“此刻想来,倒不似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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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轻岫:“既然不在家中,那曹掌柜可知道耿掌柜那日子都去什么地方?”
曹鸣竹深吸一口气,露出下定决心之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朝帮主,当时曹某派人监视老耿边,看到她出门后就远远跟上去,发现老耿不过是自一个人骑着马到处闲逛,也就没当回事。若非今日之事,我大约只会以为她是出门散心。”
说到此处,曹鸣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向着朝轻岫一礼:“我怀疑老耿截取一大笔钱财,又将钱款挪作私用,导致外人来杀她灭口。此事本该告知六扇门一句,只是那边一旦查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