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绣了鲜花和飞鸟的图案,是六扇中花鸟,为首的骑士貌俊朗,乃是朝轻岫曾经见过的杨见善。
在朝轻岫看到杨见善之后,杨见善也看到了站在耿宅口的
青色的石板上,淡黄的油纸伞下,有一位澹然孤秀的白袍立在那里,那抬眼时的目光清明深静,仅仅一望之间,像是拂尽了这一街的雨意。
杨见善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他的情绪忽然有些微妙。
办案多年,他当然能看出耿宅的是故意将朝轻岫晾在外,此情此景,杨见善总觉得直接进去不大合适,掉头则显得更加古怪。
……朝轻岫都进不去,旁何德何能,可以直接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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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见善向身边下属递了个眼风,那位捕快随即上前叩。
耿宅的会刻意忽视朝轻岫,却必定不会拦着六扇员。
听到外的消息,一位管家模样的圆脸妇很快了出来,朝来客行礼:“小耿金,见过各位大。”
杨见善:“六扇杨见善。”然后向着朝轻岫拱手为礼,道,“朝帮也是过来吊唁的么?”
耿金:“……?”
她很纳闷,不知这位六扇的捕头是在替自己叫,还是在替朝轻岫叫?
朝轻岫一笑,道:“是。”
既然身份已被点破,耿金不好再忽视朝徐二,只得开口:“既然都是前来吊唁的客,还请随小一道入内。”
耿金在斜前方带路时,心中颇为疑惑。
她久闻花鸟的大名,也知道这些武林势力,尤其是武林中的帮派势力不大友善,杨见善此更是江湖士尤为不假辞色的一位,此刻朝轻岫时,态度居然意外的客气。
作为不二斋掌柜的管家,耿金忍不住怀疑杨见善是不是欠了朝轻岫的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朝轻岫送了奠仪后,去停灵的大堂内亲手上了一炷香。
或许是下雨的缘故,房中有些闷热,此刻虽是白天,堂内依旧灯烛通明,而且点的都是未曾添加香料的白蜡,整个大堂内只能闻到淡淡的线香气味。
耿遂安生前交游之非富即贵,周围来往,一位管事模样的在耿宅中的说话,不知怎的身子一歪,眼见要撞到棺木上。在此时,朝轻岫向前迈了一步,她的步法不如何神妙,却已恰好出现在那的身侧,她白色袍袖轻轻一拂,那位管事身不由己地往棺木反方向退了步,旋即站定。
朝轻岫虽然腰佩短剑,最擅长的功夫却是掌法,她此刻将掌法化入袖功当中,动作甚是轻描淡写,几乎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离的稍远的,几乎瞧不出刚刚有差点摔倒,又被重新扶起。
徐非曲的视线在那个管事身上停了一瞬,又朝轻岫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总觉得那是借机查探棺木中的情况。
徐非曲其实是也有此意,耿遂安之事牵扯太大,若是可以的话,她也看看方的尸身。
朝轻岫注意到徐非曲的神色,向她不动神色地摇了下头。
双方共事时日已经不浅,徐非曲一望之下,立刻明白帮的意思——朝轻岫是告诉她,耿遂安尸身压根不在棺木当中。
上完香后,朝轻岫到厅堂边缘,负手看着堂外的雨,又向之前的耿金温声道:“请问这里如今由谁事,在下要求见。”
或许是受到花鸟态度的影响,耿金此时只是犹豫一瞬,便老实道:“二位且去偏厅坐一坐,容小先去请示一二。”
这次仅仅隔了不到盏茶功夫,内宅那边捎来了口信。
“曹掌柜请朝帮、徐香去后堂会。”
自从耿遂安落水身亡后,另一位大掌柜曹鸣竹便暂时搬来此地持大局。
宅邸的富贵气象因为耿遂安逝去而显得异常苍白空浮,后堂热闹的前堂不同,安静到近乎冷寂的地步。
忽如其来的细雨未能驱散空气中的闷热感,然而这栋失去的住宅,却像是张开一张无形的巨口,将所有热气吞噬殆尽,让徐非曲感到了一股莫可名状的阴冷之意。
深色的瓦片,雪白的墙壁,墙壁同色的灯笼悬挂在屋檐下,在风中微微晃动。
在朝、徐到来前,花鸟已经先一步抵达,被迎到后堂喝茶吃点心。
此刻堂中除了他们以外,还坐着一个穿着素衣,神色略显严肃的中年。
此是曹鸣竹。
曹鸣竹拱手:“朝帮。”
朝轻岫还礼:“曹大掌柜。”又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