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地对旁边的帮众道:“请郑舵主过去花厅一趟,我有事要与她商议。”
——在接到新的工作安排的情况下,帮众应该很难再将注意力集中到帮主回家的方式上。
负责守卫此地的分舵护卫只觉视线一花,眼前就多了两个年轻人,其中身穿白衫的那位客客气气说了一句话,帮众们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此人是昨天刚刚见过面的帮主,于是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将郑丰遥带了过来。
郑丰遥来的时候,朝轻岫已经坐到了花厅当中。
她见到郑丰遥过来,直接道:“早上我已出门看过,官府的税银果然出了意外,如今城中戒严,咱们自家也要小心,尤其是库房等地,需得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郑丰遥觉得那个“果然”就很有神韵。
跟着郑丰遥过来的安抚万恍然:“帮主是担心偷走税银之人,也打上咱们分舵银子的主意??”
“……”
她觉得自己所言很正常,却发现那位一直跟在帮主身边的许姑娘在听见这句话后,面皮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好像是在表示不赞成。
朝轻岫缓缓摇头:“这种时候,当真被偷走些银两反而不算什么,只要没多出什么来便无事。”
众人立刻明白,朝轻岫并不在意有人过来偷钱,反而担心作案之人想要找替罪羊,将一部分失窃的税银藏到自拙帮的库房当中,让无辜之人来为自己顶罪。
徐非曲还明白朝轻岫的另一层隐忧——就算偷盗之人没有这种想法,却难保官府中人灵机一动,在找不到真正策划之人的情况下,偷偷放一两箱官银进来,再弄出动静,引人来查,旁人多半会以为自拙帮就是幕后黑手。反正官银长得都一样,只要柯向戎派亲信负责此事,唐驰光就算愿意秉公执法,心中觉得此事尚有可疑之处,也无法证明那些银子不是失窃的那批,至于本地县令,为了甩脱责任,自然愿意将罪名按在江湖帮派头上。
郑丰遥意识到厉害,立刻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分舵巡查之事。”
徐非曲:“我跟白水也过去帮忙。”
慢了半拍的许白水跟着表态:“……嗯!”
众人忙碌地查了一个多时辰,最终确定自家库房目前并无异样。
朝轻岫安排分舵事务时,穆玄都走过来,他如今比刚跟着朝轻岫时健谈了一些,但在帮主不询问他时,依旧十分安静,此刻躬身一礼,道:“唐驰光唐大人求见。”
唐驰光在六扇门中任职,此次也跟在柯向戎旁,帮着一起护送税银。
她原本在江南办差,因为北臷使团意外落水之事被撤职调任,好容易回来,又突然遇到了税银在大庭广众下忽然消失这样无法理解的奇事。
单以运气论,大约只比黄为能好一些,与伍识道跟杨见善则相差仿佛。
大厅当中。
唐驰光坐下后,没等多久,就听到一声“帮主到”,看见昨日刚刚见过一面的朝轻岫正在下属的护卫中向着自己走来。
她立刻站起身,向前长揖:“朝客卿。”
朝轻岫听见唐驰光改了对自己的称呼,也跟着一本正经道:“不敢,唐大人是有事要吩咐下官吗?”
唐驰光听见朝轻岫自称下官,虽然知道是说笑,也忙道:“朝帮主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唐某了。”又道,“朝帮主如今正在分舵内坐镇,此刻一定已经听到了些消息?”
朝轻岫:“确实略有耳闻。”
分舵弟子奉上茶水,朝轻岫端起茶盏,用杯盖将浮上来的茶叶撇开。白色的水汽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眉眼,显出一种又从容、又神秘的风采。
唐驰光看着面前的人,朝轻岫虽然就坐在身边不远,此刻却有种隔着山海相望的错觉。
她轻声叹息:“昨日咱们刚将八十万两税银送到樟湾,在此地休整一夜后,第二天刚准备把银子送回船上,结果出库房时一切还好好的,准备送上船时,却发现银子变作了石头。”
朝轻岫声音温和:“那唐大人可查明了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唐驰光摇头。
她以前总觉得江湖人太过耿直,动不动就爆发冲突,如今却是觉得,自己宁愿去处理武人打架斗殴打来的各类矛盾。
起码直白。!
她毫不费力地溜回分舵,在周围转了一圈后,提气一纵,如轻烟般吹过围墙。
——朝轻岫本想找个没人的角落翻墙,奈何郑丰遥对分舵管理十分严格,没让来巡查的领导发现自家驻扎地的安全死角。
既然无法掩人耳目,朝轻岫干脆光明正大地翻了过来,她刚一落地,便态度从容地对旁边的帮众道:“请郑舵主过去花厅一趟,我有事要与她商议。”
——在接到新的工作安排的情况下,帮众应该很难再将注意力集中到帮主回家的方式上。
负责守卫此地的分舵护卫只觉视线一花,眼前就多了两个年轻人,其中身穿白衫的那位客客气气说了一句话,帮众们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此人是昨天刚刚见过面的帮主,于是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将郑丰遥带了过来。
郑丰遥来的时候,朝轻岫已经坐到了花厅当中。
她见到郑丰遥过来,直接道:“早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