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传下来的遗忘魔法。
“要永远保护大冰原的根基，就算你忘记了，也不能交到其他人手中。”
“只有在见到死人时，遗忘魔法才会消退。”
他数次对自己使那个魔法，数次忘掉再记起来。
可依然没保住所有人的命。
卢卢比城的居经全部出动了，他们沉默的收敛尸体，修补在战斗中破损的建筑。
有人自发组织为工作的人们送食物和水，即便是深夜，亮起的灯光依然布满每一寸街道。
没人躲，大家犹如曾经每一次的并肩作战一样，一起处理暴动之后的琐。
漂亮的雪豹同样穿梭在人群之中，难过的家伙还会扑在雪豹厚的鬃毛中放声痛哭。
于是很快有许多同伴赶来安慰。
即便沉闷，但死气中依然富有生机。
冰之法师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忽然泄下了所有力气。
在大冰原还在，卢卢比城也还在。
就像尤金说的，就算没了根基又有什么关系？人还活，还有人活，比什么都强。
北境活不下去，只要有人，他们还可以迁徙。
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卢卢比城内灯火通明，不远的雪山上却黑压压的。
别卜翻来覆去自己的手，上面还遗留刚刚灼烧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这，只是因为他碰了菲依一下。
“你刚刚吃的是什么垃圾食品？”恶魔坐在菲依面，克制，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尽量没有变化。
但尾巴尖却死死勾住了斗篷的一角，仿佛一松开，眼的人就会离它越来越远。
菲依也没想隐瞒，“心脏，吃了一颗神的心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撩开衣领，露出一小部分闪金光的倒三角。
然后，茫然抬头，“当时没有办法，除了吃掉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一不留神被暗黑大法师抢走了，那她努力这么久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下意识听从了小世界的指令。
但她是真不知道吃下去之后会变成黑暗生物绝缘体啊！那她以后还怎么上学？魔女学院还能继续留她而不是当场把她灭掉吗？
别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你——吃掉了——什么东？！”
仿佛火上浇油般，一道温润的声音低低在菲依耳边响起。
“不要管它，菲依，世界线修正率升至66%了，恭喜你。”
菲依这次彻底愣住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幻听。
搞什么？小世界有语音版本了？！
“你的反应真可爱，”那声音柔柔的擦过耳骨，像有人趴在她肩膀上一样，“是，修正率提升，的能量恢复很多。”
“更重要的是，你吃掉了神的心脏。还记得吗？那里面有一部分的力量，所以现在，终于能直接和你对话了，菲依。”
不再需要冷冰冰的文字，而是真正的语言。
它从混沌伊始时就在了，可它失败了两次，直到这一次，才终于拥有了第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那一刻，菲依听出了小世界的掩藏不住的欣喜。
但菲依却完全法高兴一点点。
她站起身，直截了当，“现在能不能直接冲过去灭掉黑月亮的老板？”
烦躁比的恶魔身体一僵，扭过头，“你在和谁说话？”
视掉这个问题，菲依尖锐追问，“能吗？”
小世界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不能。”
“虽然心脏里有世界之力，但你的身体仍然普通。没有强大的信仰支撑，没办法成为下一任神。除了刚融合时的爆发，你暂时还没有办法使的力量。”
“但对黑暗的绝对支配是存在的，”一道冷风刮过恶魔烦躁比的脸，小世界似乎在幸灾乐祸，“没有任何黑暗力量能够再碰你一下。”
而菲依契约过的那些僧侣的灵魂上，恰恰就含有微弱的光明信仰，这也是菲依本体没有任何问题的原因。
周遭陷入一片大坟墓般的死寂之中。
菲依揉痛到爆炸的太阳穴，眼底下是一片沉重的阴霾。
她忽然从小世界的言语里，察觉到一个关键信息。
只要收集到足够的信仰，她或许就能重塑身体，重塑到有足够能量承受金色心脏的地步。
之后会怎么样？
菲依盯脚下的白雪，缓缓咬住后槽牙。
之后她会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神吗？
从穿越到现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