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来看,那狗贼这趟想要出来怕是很难了,没了指挥使,锦衣卫大势已去……” “仍凭他昨日早些还风光无限,此时也是沦为了他人阶下囚徒……” 百晓生长叹出声道。 “依你看来,那东厂如何?” 谢文学望着气质不俗的百晓生鬼使神差的问道,只是想着这类说书人常年混迹于各大酒楼勾栏瓦舍,消息比常人灵通许多,与自己没有没利益纠葛,权当听听旁人的见解。 “小生不敢非议那正当红的衙门,只能说一句,锦衣卫如火,东厂如水,火烧得太大了,自然得用水来浇。” “至于两者之间的关系……” 百晓生笑而不语道。 “如此说来,那贼子落到了东厂的手里,岂不是已是万劫不复?” 身旁有入京的官员也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万劫不复?” “倒也未必!” “毕竟人还没死,便一切都有可能,天底下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于我们说书人而言,只能盖棺定论。” 百晓生笑道, 只是最后最后四字咬的得极重。 “好啊,好一个盖棺定论!” 听了许久的谢文学喃喃自语道, 仰头时已经是豁然开朗。 “嘎吱,嘎吱……” 恰逢此时已经到了卯时,天地间有光亮升起,厚重的城门到了时辰也是缓缓开启,入城的队伍渐渐地流动起来。 在座的许多官员见状,也是默默地余下些许碎银子,然后起身离去,毕竟自己入京还得提前准备朝会的事情,只是离开的时候众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于自己这些大朝会才能上朝面圣的官员而言,便是死在那狗贼手中的人,都已经是顶天的人物,实在离得太远,也从来没想过,要针对或是推翻那狗贼。 只是没想到如今那风头无两的狗贼也是下狱,心中也是暗自思虑着,这大离朝堂或许要变天了,于自己等人未必不是一个机会,最好是能顺势而为。 “走吧,入城吧。” 谢文学在茶摊前独自坐了许久,耳畔间,那白面书生,继续分说着进来的大事, 望着洞开的城门起身道,只是在离开之时在茶碗下余下了一张银票。 “客官,您的银子……” 就在谢文学刚刚走出几步,那收拾茶碗的老丈便慌忙出声提醒道,毕竟银票上面的面值已经够买下十几个这般的茶摊了,数额太大,还以为是他丢失的,不敢昧下。 “今个我家老爷心情好,赏伱们的。” 谢文学没有理会,只是随在身旁的家奴,见自家老爷眉头舒展这才回了一句。 “不着急回府,” “先去城中,多转几圈。” “本官还想多听听那东厂的消息。” 坐上马车后,谢文学对着驾车的心腹出声道,或许自己这趟离京,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可唯独不曾短缺这银子。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不晓得这笔银子能否买通东厂那些小鬼推一推磨,给自己推出一碗肉粥来,也尝尝这贼子骆粥的味道。 …… 戊时, 城中, 姜府, 此地乃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姜子明的府邸,堂堂正二品衙门的一把手,放在整个上京城中也是数得上名号的高门大户,只是府邸的主人身份清贵,又是行都察之职,百官畏惧,所以府门外素来清冷。 何况能有资格入府拜见的官员也不多,便是朝中三,四品手握实权日日朝参的官员想要入内也得提前通报一声,至于见与不见,还得另说。 此时, 姜府外面却是停满了车马人头攒动,细细看去竟是不下三四百人,其中不少都是京畿之地的寻常小官,属于那种姜子明所在都察院下属的寻常御史都不屑于去弹劾的那种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 “人都到齐了没?” 府中管事的老管家站在门口对着身旁的门房问道。 “陈管家,小的数了数,今日入京的那些官员基本上都到了,莫约三百多人,余下的那些还没入京,不过小的已经把请帖准备好了,并且差人守在各个城门口,是定然不会漏掉的。” “嗯,办的不错。” 那管家闻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管家您说笑了,他们都是卖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