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玩意儿。
三皇子的脚不动声色的收回去,沉默不语。
三皇子不动,大半的武将便不会动。
底下的小动作皇帝尽收眼底,真是怎么糟心都不为过,偏这时候还有御史出列弹劾:
“据前线传来的消息,魏军中有一手持流星锤的年轻女将,名唤高长念,力大无穷,每每都能出其不意,接连拿下我军数位守将,名声响亮,人称威武将军。”
这事有些人清楚,有些人第一回听说。
清楚的就明白那女将实力的确不一般,据传是魏军大帅福康王嫡亲的孙女,出生皇家,想来自幼受名师教导,加上天赋使然,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不清楚的就嘀咕:
“魏军是无人可用了吗,一个女子骑在大老爷们儿头上指挥,成何体统?看来魏军也没有传闻的那般可怕嘛!”
这位御史显然是知道的比较多的那类,没管旁人如何嘀咕,接着道:
“此乃从前线传回来的画像,据臣夫人所说,这威武将军高长念,长相几乎与保山伯府中大姑娘一般无二!”
三皇子和董家人眼皮一跳,心里有了极不好的猜想。
皇帝倒是没太多想法,忆起打从上次想收拾保山伯不成,让人滚回家反省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听过对方的消息了,随口问:
“保山伯家那姑娘唤做什么来着?”
“顾长念。”
皇帝的手一顿,觉得这巧的有点太过了,让人将画像送上来,另外吩咐人去保山伯府宣召顾秋东和他闺女上殿。
结果传旨的人去的匆忙,来的更是匆忙,前后都没用半个时辰,便面带恐慌的来禀报:
“陛下,保山伯府已人去楼空,便是看门的门房也无,据周围邻居说,已有半月不曾见他家下人出门采买了!”
不知不觉搬空整个伯府,走的悄无声息,说他家没问题也没人信。
皇帝都惊了,想过任何人包括太子会出问题,就是没想过保山伯会出问题。保山伯,保的可不就是他们老山家的天下嘛,当年父皇给老伯爷赐这个爵位的时候,谁都能听出其中殷切期待。
他亲手展开画像细细端详片刻,只觉画中女将英气逼人,长相与保山伯顾秋东确实有几分相似,更多的却也看不出,声音沉沉:
“可有人知道保山伯近日动向?”
礼部的人站出来道:“保山伯乃太学博士,陛下免了他粮草督运一职后,保山伯便重回太学教书去了。”
“那就宣太学祭酒来问话。”
祭酒一大把年纪了,猛然听到这事儿,他老人家是真比皇帝还惊讶,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陛下,保山伯生性懒散,在太学教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请假说他去郊外打猎,三五日便归,可他那人随性惯了的,遇着感兴趣的事耽搁一两月也是常有,这很正常啊!”
皇帝愤怒了,觉得这老家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咬牙提醒道:
“他把家里都给搬空了,那保山伯府连个人影儿都没剩下!”
老祭酒也很生气:
“对,正好刑部侍郎在场,臣这就当着您的面儿报案,京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好端端一伯府被人搬空,主人家更是不知所踪,何其可怕?
万一是被什么人给害了呢,今儿是保山伯府,明儿保不准就是臣家,此事刑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一查到底,好安大家的心!”
人嘴两张皮,让他这么上嘴皮碰下嘴皮一说,还成了刑部的不作为了。
明知道这人是在胡搅蛮缠,皇帝还没办法,毕竟这老家伙的学生遍布朝野,从皇后的娘家到贤妃的娘家,从皇子到大臣,要真拿顾秋东是他学生的事儿做文章,恐怕能牵连大半个朝堂。
皇帝只生气的让人去查,务必查清楚保山伯一家的动向,查清楚那威武将军高长念究竟与顾家是何关系。
当然明面上不能拿老祭酒如何,暗地里还是得防备:
“让人盯着太学那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老祭酒回了太学,把自个儿关在房里,忍不住沉沉叹气。
他还没老糊涂呢,哪里不明白这件事中有诸多蹊跷,他那小弟子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一旦往这个方向上想,小弟子的许多举动就都能说得通了。
陛下还没想到那一层,是因为陛下对他小弟子并不了解,真以为那就是个老实巴交只会种地的孩子。
哎,老祭酒枯坐良久,提笔写了辞呈,让人明儿一早就递上去。
他也算没看错人,小弟子生来非池中物,但终究身为周人,食君俸禄,助纣为虐,难辞其咎。
这官,不当也罢。
此时恐怕只有贤妃和董家能肯定,那魏军中的威武将军,定是保山伯顾秋东的女儿,顾长念无疑。
贤妃听宫人说起早朝时发生的事,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你说那威武将军高长念是魏国福康王的嫡亲孙女?也就是说她父亲是福康王的嫡亲儿子?”
宫人觉得娘娘这个问法有点奇怪,但仔细一想,如此说也没问题,于是点头。
贤妃心跳都跟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