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算起来,你祖父是魏国顾太后的第二子,如今的魏国孝恭帝是你祖父的同胞兄长,日后见了,机灵点记得唤他老人家一声伯祖父。”
顾长安一口饭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儿把自个儿给噎死。
咳了个惊天动地。
秋东颇有些嫌弃的避开,到底念着对方是亲儿子,给倒了盏茶叫他先压一压。
顾长安见他爹面上一派淡定,丝毫不觉得他说这话有多石破天惊似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可他祖父,顾铁柱,一个老实巴交的猎户,后来的庄稼汉,魏国皇室宗亲,顾太后嫡嫡亲的儿子,孝恭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周朝做探子,身上还背着个几乎与国同休的伯爵。
甚至在周朝扎根,不仅生下他爹顾秋东,成功让他爹继承了伯位,他爹还生下他和妹妹,大有在这儿养老的意思。
这玩意儿不值得惊讶一下吗?
那魏国顾太后今年可都七十有二了,年轻时死了丈夫,扶持未成年的儿子上位,儿子亲政后立马回后宫一心养花逗鸟,再不理朝政,可魏国上下哪件大事没有她老人家的影子?
那可是一位活着就已经是传奇的人物。
再说孝恭帝,作为祖父的亲兄长,只比祖父大一岁,今年该是五十有六了。据坊间传言,那位至今一顿饭能吃半只羊腿,搭弓射箭勇猛无比,关键人还眼不花耳不聋,每日处理朝政至少五个时辰。
不管坊间传言的真假吧,反正周朝普遍对那边皇室的认知,就是非常彪悍的一家子。
如今,他顾长安的祖父,亲爹,都成了那彪悍的一家子的成员。
嗯?想想,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甚至画风还有一丝和谐呢?
不不不!顾长安连连摇头,将脑子里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不确定的问:
“您一直都瞒的挺好,为何要突然告知我?”
秋东用看傻瓜的眼神怜悯的看了一眼这傻孩子,心说他脑子挺好使,原身过目不忘脑子也不差,就是原身那爹,也是智勇双全,演技能拿小金人的水准,怎么到了他儿子这儿,智商就好似不太够了呢?
莫非,随了他娘了?
哎,原身当年选媳妇儿还是太草率了些,害苦我儿啊!
这般一想,对孩子又多了几分宽容,温和道:
“自然是咱们该准备回家了。”
可不就得对家里的事情提前了解一下嘛!
该说的说完了,看孩子接受的挺好,秋东这当爹放下心来,安抚性的拍拍傻孩子肩膀:
“先别告诉你妹妹,她性子单纯,比你还不如,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福伯。”
嘱咐完就施施然走了。
徒留顾长安和福伯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才虚弱的吐出一句:
“您瞒的我好苦啊!”
可人活在这世上,有几个不苦的呢?
宫里收到消息,说是三皇子找到了,身上大小伤口五十七处,致命伤三处,人正昏迷不醒,好几次高热差点儿没挺过来,如今被大夫吊着最后一口气,安置在丘城不敢挪动,请求宫里速遣太医前去诊治。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三皇子人虽然找到了,但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到底要如何,还得皇帝这做老子的定个章程。
贤妃听闻消息,当场就不行了,双腿发软,双眼发晕,宫人一阵手忙脚乱后,才听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我儿的命好苦啊!”
她更想说的是,她自此与太子和皇后不死不休,但四周人多眼杂,多年来藏在骨子里的本能让她将这话压在舌下。
“去,给宫外送消息,让大嫂进宫一趟,本宫有要事与她商议!”
而太子听到这个消息,那真是既喜且忧,忧的是老三竟然活着回来了,喜的是老三可能活不长了!
心里对着满天神佛祈祷,希望老三在睡梦中去了的好。
老三没了,剩下的那些兄弟都不成气候,即便他暂时处于下风,其他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面上还要露出一副“为兄弟伤情担忧”的样子,只有在皇后宫里,才能稍稍表露一二他的真实情绪:
“太医里有我的人,要不直接……”
太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后严厉的警告:
“说到底,你能不能坐上那个位子,最终的决定权在你父皇手里,若你父皇坚持,老三蹦跶的再高都没用,若你父皇心里松动了,即便老三没了,他也能再抬出老五老六继续和你争斗。
此次事件已经惹得你父皇很不快了,这段时间你安心办差,将功补过,讨得你父皇欢心才是紧要,老三那里正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呢,切不可轻易插手!”
这也是实话,太子有些愤懑道:
“那就如此忍着什么都不做吗?万一老三活着回京,父皇的心思偏向他怎么办?”
皇后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本来好好的一盘棋,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横插一杠,搅和的太子落到如今尴尬处境。
事后娘家兄长更是千里迢迢让人送信来,说的好不严肃,质问太子心里还有没有家国大义?今日能不顾三皇子部下死活,他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