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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你的见解很独到,唯独基础差了些,不过没关系,有表哥在,保你明年乡试,后年会试,一口气过了殿试得个进士不是问题!
不过依你的天分不该将目标定的如此低,殿试前三甲,怎么着你都得榜上有名才行,到时候咱兄弟一起在翰林院任职,互相有个照应多好啊?”
话里话外,是把秋东往他身边拐带,不想秋东回蓝家的意思很明显。
秋东继续喝茶,没应这话。
“夏大人也忙了一天,先去歇歇吧,有什么等晚饭时再说也不迟。”
夏成墨见秋东不接茬也不恼,要秋东就因他给出的这点诱惑便答应他,他才要低看他两分。
也好,瞧着小表弟并没有特别难过,他也放了心。回去先给家中长辈写封信,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告知,叫他们也跟着一道儿高兴高兴。
等人走了,四周静寂无声,秋东懒懒的靠在小榻上瞧窗外风景,这才回想今日发生之事。
认真说起来,他和蓝固业的身份一换,其实于封氏而言反倒是好事一桩。
封氏不用整日面对他这个于她而言心里有愧的孩子,反倒能全心全意爱护蓝固业。
自此她可以很纯粹的爱,也可以很纯粹的恨。
可于整个封家而言堪称灾难,估摸着封余婉的将军夫人是做到头了,封家和蓝家之间,不结仇都算好的。
作为亲手撕开封余婉面具之人,这个荣州城秋东是待不下去了。
秋东打算先行一步,没成想蓝将军当夜便出现在他住的客栈内,还是在他躺床上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他床头,直勾勾盯着他,活像黑无常。
秋东:“……”
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够好,绝对要被吓出人生阴影。
秋东缓缓睁开眼,两人借着窗外月光大眼瞪小眼,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床幔轻轻摆动。
好家伙,竟然是翻窗户进来的!
蓝将军难得有些尴尬,借着去桌边点燃烛火的空挡躲开儿子谴责的视线。
昏黄的光晕将屋内分割成明明暗暗的小块,秋东半靠在床上的明暗交界处,强压下被人打搅睡眠的起床气,目光幽幽:
“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你可愿此时随我回并州?”
开口时声音干哑,面色瞧着也十分差,看来这一日过的并不怎么好。
也是,谁遇着这种事都不可能没心没肺。
“不愿。”
想也知道消息传回蓝家后那些人该有多震撼,还不知道会怎么闹腾呢,他没时间也没心思陪他们玩儿,此时冷一冷,待过段时间看情况再决定。
蓝将军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才道:
“我与封氏和离了。”
秋东:“嗯。”
蓝将军:“封家想叫她归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对外就说她失心疯了,两家的孩子是当年无意间抱错的,如今各归各位即可。
她不能有个坏名声,不论是封家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封氏为我生的,你那已经出嫁的那两个姐姐,都不能有一个心思恶毒的母亲和姑姑。”
秋东嗤笑:“自欺欺人。”
“是啊,我没答应,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该是怎样就怎样吧。”
秋东摇头。
“您可一点儿都不实诚,就算封家想隐瞒,难道夏家也会按照他们的心意将事情真相瞒下来?”
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秋东重新躺下,将被子整齐盖好,露出一张和夏成墨有四五分相似的脸,眯着眼心平气和道:
“您哪,还是想想怎么和夏家人解释吧,麻烦多着呢,就别在我这儿耗着了,出门时别忘了灭掉灯烛。”
蓝将军哭笑不得,怜惜的瞧了好一会儿他的小脸,知道他还没睡着,小声道:
“并州出了点急事,我得连夜快马加鞭赶回去,封家那边你别再私下接触,有什么我会叫人处理。我留下几个人手暗中护着你,你想何时去并州都行。
还有固业今晚也得随我一同回去,你跟他说说话吧。”
听对方脚步远去,秋东无奈叹气,干脆翻身起来披上外裳,倚着靠窗小榻,朝外面喊:
“等我请你呢?”
果然就见蓝固业利索的从窗口翻进来。
一个个的也不知是什么毛病,放着好好的门不走。
蓝固业翻进来后直接躺秋东对面的榻上,跟死狗一样,面色憔悴,无声呼出沉重的气息。
秋东打量一眼,对方身上穿的是骑马装,腰间还别着一根质量上佳的马鞭。
没好气用脚踢他:
“搁我这儿装深沉呢?”
蓝固业睁开眼,和秋东视线对上,似是承受不住什么一般,抬胳膊捂住双眼,声音轻不可闻:
“乌夫人正闹着跟乌植和离呢,别看乌植现如今面上强横,他不是封家人的对手,这婚迟早得离。乌夫人傍晚特意求了蓝将军,叫我继续去军中历练,片刻都不让我在荣州城待着。”
瞧这倒霉孩子,脑子已经开始错乱了。
乌夫人是他亲娘,但他叫不出口。好好的亲爹变成了姨丈,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