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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江澈“什么”
“你又发什么脾气”江澈也很懵, 没搞懂为什么江鹤突然炸起来了。
发什么脾气
江鹤咬着牙,你说发什么脾气
他认识路澄也蛮久了吧,还是一直路澄路澄的这么叫, 怎么轮到你就叫小澄了啊
“你回答我,他让你叫他小澄的”
江鹤不仅要发火,还很委屈。
越想越上头。
整张脸都涨粉了, 眼下也红红的。
讲话的时候咬着后槽牙, 恨不得江澈此刻说一句是,他的眼泪就要在眼眶里打转了。
江澈就很状况外,他懵懵的,对着江鹤也直言“对啊,我一直叫他小丞的。怎么了”
江鹤电话都不想打了。
他捏着手机,往写字间里跑。
偏偏他体力还不好,跑几步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就这么涨红着脸站到路澄面前。
喘着气,眼神倔强地盯着路澄。
路澄正忙着签名呢。
在各种小卡、照片、明信片上狂写“路澄”两个字。
正忙着的时候, 就看见江鹤喘着气, 整个人粉粉的,像是脱力一样站在他面前。
整个人眼神很执拗,把手机举在他面前。
路澄以为他叫他接电话, 就伸手去拿手机。
江鹤不干, 又把伸出去的手撤回来, 不肯把手机给江鹤。
路澄“怎么了”
江鹤委屈兮兮的, 想最暴躁地发脾气, 把桌子全部一个一脚都踢倒。
想砸盆栽,想骂人,想大声嚷嚷, 质问怎么让江澈叫你小澄。
可桌子是他们一起去家具城挑的办公桌,胡桃木摆在写字间里很气派,摸起来木纹的手感都特别好。
盆栽也是他们一起选的漂亮多肉。
这些都是他和路澄之间的美好回忆载体,一看到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的一起生活的痕迹。
像以前那样暴躁地发脾气,把这些都砸掉的话他不舍得。
哪怕是踹一下,都不舍得。
他更不舍得对着路澄骂人嚷嚷。
多暴躁的脾气在路澄面前,好像也都化成了暖意春流。
糟糕的坏脾气体质,好像不是凶神恶煞的反叛角色了,而是泪失禁一般。
他一开口,甚至想哭。
他想质问,脑海里觉得自己用着的应该也是质问的语气。
但实际上怎么讲话,这个声音语气都怎么可怜。
他委屈着“怎么不让我叫你小澄呢我不能叫吗”
路澄“哈”
电话那边的江澈“啊”
江鹤的委屈是一个人的,此刻的迷茫是两个人的。
见路澄没反应,江鹤就连忙追问。
“是还没轮到我,还是干脆就轮不到我”
好嘛,给江鹤气得掉眼泪了。
是真的掉眼泪了。
他最开始,还梗着脖子看着路澄,只是眼睛有些泛起水汽罢了,只是鼻腔有些酸酸的罢了。
他觉得没有什么。
别说鼻腔酸酸的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酸酸的
鼻腔酸酸的算什么
江鹤现在出去,能比什么山西陈醋镇江香醋都要酸酸的。
可站在路澄面前,真的去问,真的去说这个话,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吧嗒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路澄都看傻了。
路澄“江鹤江鹤”
江鹤扁着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你叫我江鹤,就是为了让我叫你路澄,不叫小澄是不是”
路澄挠挠头。
他本身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说他耐心有小孩子那么多,都是夸赞他了。
他的耐心可能只有小狗那么多,小狗等饭只能等一二三,路澄等饭连一二三都等不了,他拿到什么东西,必须立刻吃到嘴。
可此时不是在吃东西,面对的人还是江鹤。
路澄就低下头,垂着眸子看他“到底怎么了”
江鹤不知道怎么说。
这要怎么表达呢
他一方面,知道他自己在嫉妒,他嫉恨到整个人灵魂恨不得都是黑色的了。
一方面,又不想让路澄知道他的坏情绪和糟糕心思。
这样的心态下,他该怎么去说这件事情呢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嘴巴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更气了。
气得他只好想发泄。
发泄怎么发泄。
气得他在那里原地蹦。
对,蹦。
他举着手机,脸也委屈到皱巴巴的,还掉大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