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到桌角,疼得发出惨叫。
江鹤笑嘻嘻的,语气也轻飘飘的“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就像你说的,我哥哥和你侄子,我们也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打是亲,骂是爱呀。”
季淮打不过他,就要喊。
好嘛,更不得了江鹤扑上来,就要抠他眼珠子。
他要疯了,他招谁惹谁了啊
这什么疯子啊
等路澄赶来的时候,季淮一脸奶油,坐在他的莺莺燕燕堆儿里,正被大家安慰。
季淮“昂昂呜呜呜他是疯子他死了他死了,我要弄死他”
而江鹤呢,头发有些凌乱,袖口有些脏。
抿着唇,一脸倔强。
愣是看不出他刚刚发生了什么,那副恨不得咬下季淮一块肉的样子也不见了,他很无辜,很难过的样子。
季淮抹抹脸,骂他“你装个屁啊”
路澄心想,嚯,季淮还骂人
看江鹤可怜的,多委屈啊
季淮得是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儿,才把这孩子逼成这样的啊
礼貌谦逊又温和善良的好孩子,都被逼到拿蛋糕砸人了,季淮,你太不是人了吧
季淮刚把脸擦干净,就对上了路澄怀疑的眼神,季淮委屈啊
“是他突然”是他突然发癫的
季淮想这么说,却看见了江鹤的眼神。
无辜装着乖巧,内里却透着威胁。
季淮张张嘴,到底还是忌惮,没把话说出来。
他日子能过得这么舒心,和他那个在瑞慈做副总的侄子撇不开关系。
要真和江鹤闹翻脸了,江鹤死猪不怕开水烫,自然没什么可损失的,他损失可大了。
他可是能从瑞慈那里抠到不少钱呢
盘算了一下得失,他咬着后槽牙对江鹤翻了个白眼,纯当他在发癫痫。
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哥和他侄子崩了的,他不弄死江鹤。
季淮抹着奶油恨恨地想。
路澄看看季淮身边,嗯,好多人。
再看看江鹤,孤零零站在那里,无助又彷徨。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江鹤的手腕,把江鹤牵走了。
江鹤很顺从地跟着路澄走。
路澄还有闲心和他聊天“季淮的项目,你也投资吧”
江鹤乖巧地点头。
“所以是因为你是合伙人,才被邀请来的”
江鹤默认了。
但其实不是。
是听说你来,嫉妒心起来了,才来的。
江鹤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会伤心吗”
伤心季淮身边那么多人,伤心我打了季淮
路澄纳闷“伤心”
伤心伤心什么
“完全不会伤心。我倒是惊讶,你丢他蛋糕”
路澄的语气很轻,完全没有江鹤预想的那样。
轻到仿佛顺着他的心尖上滑了过去。
路澄逗他“蛋糕的命也是命,那么好吃的切角黑森林蛋糕,怎么能用来丢他呢”
江鹤“啊”
他没想到路澄还逗他,就不禁笑起来。
笑着,也垂着眸子,眼神里是算计。
他很聪明。
是,他又是踹桌子又是抠眼睛的,可季淮不会主动说出去。
所以路澄根据见到的现场反推,顶多觉得他丢了季淮一块蛋糕。
他哪怕这么生气的时候,也要维持自己的人设,保持着自己乖乖牌清纯无害小白花的形象。
江鹤觉得那是他和路澄一直以来走到现在的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哪怕发火,也不能让路澄察觉他的暴躁、占有欲、发疯一样的坏脾气。
他只会给路澄看,瞧,他才丢了季淮一块蛋糕。
多么甜蜜的、弱小的、没有杀伤力、无需畏惧的生气,一块蛋糕而已。
“所以为什么不高兴”路澄问他。
江鹤想问,又怕问。
最后吭哧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狠下心开口“我见到他要亲你了。”
路澄倒一愣。
他没想到江鹤看见了,也没想到江鹤会因为这件事情,追着季淮生气。
“你不愿意他亲你,他就是冒犯,哪怕没有得逞,也要被揍一顿,才能长记性。”
路澄听他这么说,一想,也对。
“我已经揍他了。”
江鹤看见了,所以才不信“你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个单手过肩摔,那样的才叫揍人。”
“你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在墙上,那叫揍人吗”
你那是在奖励他
江鹤忿忿不平。
路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