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牛车,搂着女儿的杜盈秋听完丈夫叙述完自己不在家时发生的事后,一时哑口无言。 看了看怀里越发白净的女儿,在她这个医生眼里虽然还有些偏瘦,但好歹脸颊圆了一些,配上一对大眼睛,宛如林间小鹿般灵动可爱。 “所以,现在我们陶陶不仅认了师父,还马上要有干爹干娘了?”杜盈秋感叹完缘分妙不可言后,忽然喃喃自语一句,“现在是古代,陶陶学了医,那不还成了我这个现代医生的医学老祖宗?” 知晓爹娘的芯子来自几千年后的山桃噗嗤一乐,感叹自家娘亲飞出天际的思绪,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杜盈秋的手,“娘,咱们还是各论各的。一会儿回去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山桃多了两方长辈的事已经让杜盈秋很意外了,听了这话更加好奇心如同猫抓一般,偏怎么问父女俩都不肯说。 架着牛车,除了娘俩,还有些替家里带的东西,金氏做腊肉需要大量的盐,买了足足两大罐。 高小姐收了山桃的回礼又反赠了一些书本,还有一对小巧精致的桃状珠花,与山桃约定要书信往来,寥解寂寥。 山二郎便直接将牛车驾回了家,停在了大房和二房新建的院落外。 “这是......咱们家?”杜盈秋惊讶地看着两栋隔着半墙的吊楼,木石为基,错落有致,有些像前世旅游时见到的民俗民居。 山桃和山二郎相视一笑,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仿佛店小二似的弯腰抬手,“恭迎杜夫人回府。” 杜盈秋被父女俩的模样逗乐,没好气地锤了一下山二郎的胸口,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山桃的额头,这才满心欢喜地进了院子参观了起来。 吊脚楼在院子的右侧,一层围了一圈栅栏,养了几只鸡,狼崽子还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木屋,跟个守鸡犬似的。 二层外可见有宽宽的檐廊,有美人靠可坐纳凉观景,或者跟大房隔空唠嗑,每间屋子都有可推开的排窗,白日光线也不会昏暗。 以前大房和二房一起住的屋子被半墙隔成了两半,用作了伙房和杂物间,背风处则砌了茅厕。 这个茅厕,一看就是山二郎出了主意的,在外还打了石槽,旁边放了个水缸,充分响应了现代人便前后净手的良好习惯,对此大房觉得此举过于矫情。 “我买了不少便宜的草纸放在茅厕,咱们之后不用再用厕筹了。”山二郎低声给自家媳妇儿通信,对于现代人而言,用一个木头片片清理便便实在太难过了好吗,哪怕现在的纸不便宜,也不能将就。 杜盈秋向山二郎抛去一个肯定的眼神,一家三口顺着楼梯上了屋内,二楼直达会客用的堂屋,因地制宜中间留出了一块放木柴烧火的地方,既可以在湿冷的天气保持屋内干燥温暖,还可以温酒煮水。 左右各备了两套椅子和小几,正中间靠墙还放了两张椅子,墙上挂上了一张山二郎的字,是家中内饰常见却也最质朴的祈愿——家和万事兴。 再多的陈设没有,古大匠的手艺好且贵,除了实用,现在二房暂时还不能要求太多。 书房里则放了一张书架和三张桌子,桌子一大两小,小的是给山桃和三柱准备的,书架上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旧书,就是孙家送来的花鸟瓷瓶。 卧房的陈设则差不多,除了客房只放了一张床外,夫妻俩的屋子和山桃的屋子置办得都旗鼓相当,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还有放置洗脸盆的架子。 甚至山桃的屋里小物件儿还要多一些,床上有孙家送的一床毛毡,靠墙多了一个手艺略显粗糙,出自二柱之手的小架子,床上挂的淡青色帘帐是金氏裁的,一看就是备受家中宠爱的小女娃的闺房。 虽然这些陈设古朴简单,远远比不上在现代世界的生活,但杜盈秋还是激动地红了眼眶,推了一把山二郎,“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们怎么和主屋那边分开的?家又怎么大变样了?” 等父女俩你一言我一句地说完了分家和建新房的事,日头便过去了大半。 摸着缩水的钱袋子,杜盈秋倒没有金氏以为的焦心,反而十分坦然,在她看来银子挣来就是花的,现在整个朝代的生活水平就这样,总得想办法让一家三口尽量过得好一些。 “钱的事,暂时不用急。”杜盈秋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锭一锭的小银锭,“县令家却是家底不薄,这一个月赶绣活儿,因大头的刺绣都是出自我手,工钱便多些,加上县令夫人和高小姐多予的,一共有五十两银子。” 原本只剩下几两银子的家底,瞬间被杜盈秋的这份工钱充实了,不过她也看得通透,“像县令家这样的大生意,毕竟是难得,日后与锦绣阁长期来往,每月差不离有二钱银子,也就是两百文,若有额外的活计,少不得锦绣阁牵线要分去一半。” 在现代时候,著名外科医生杜盈秋的工资本就比山二郎这个中文系教授高,山二郎对此十分淡定且抱大腿抱的熟练无比,给杜盈秋捏起了肩膀,“媳妇儿辛苦了。” “绣活儿占的时间不多,我想着,要不要真接一接邻里间稳婆的行当。”杜盈秋由着山二郎给自己捏肩捶腿。 想做稳婆挣钱是其次,主要还是作为一个救人无数的医生,她对当今妇人的生产存活率实在太过胆寒,因胎位不正的,胎儿发育不良或发育过剩的,生产时感染的,产后护理不当留下妇科症状的数不胜数,产妇的存活率竟然不足一半。 看着提起此事眼里满是痛惜的杜盈秋,山桃的心思也活泛起来,她学医本就该治病救人,生产之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