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二郎靠坐着将媳妇儿和女儿处理好的兽皮羽毛一一捆扎好。 一张张晒干的兽皮被摞成一叠,用麻绳捆好,就连野鸡漂亮的翎毛都没浪费,一根根拔了下来捆成一扎。 山桃则坐在小马扎上,跟着杜盈秋学怎么处理兽皮上多余的筋膜。 无论大刀小刀,在杜盈秋手里就灵活的和左膀右臂一般,从尾部向头部细致地刮干净多余的筋膜,一点皮都没破。 山桃学着杜盈秋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刮动着,速度慢了些,但效果还算不错,有不平整的地方就留着杜盈秋再修改一二,就算完成。 这些兽皮是眼下二房最大的一笔收入,打猎到的肉饱了肚子,皮子则拿给村里的猎户置换银钱和米粮。 虽然二房的皮子都是些小兽,也不会猎户专业的鞣制,但凭借杜盈秋常年操刀手术的巧手,做出来的生皮质量很高,猎户很是愿意收。 靠着这些零零散散的收入,二房在村里的债务已经还了不少,只大头的村长和大房的尚且还没还清。 拍了拍手,山桃将整理好的小兽皮和羽毛装进小背篓,“爹娘,我去找孙叔啦。” “诶,早些回来用饭。”穿越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杜盈秋这些天跟着金氏学厨,已经接过了二房的一日三餐。 眼下当务之急是还钱以及养好身子,为了避免和杜氏的冲突,做饭的时间特地和大房岔开了,金氏吃人嘴短也帮着打掩护。 山桃隔三差五往山上跑的,落在杜氏眼里,也只以为他们二房果真靠着些野菜果腹,一句都不曾过问。 今日山桃照常将这些小兽皮给了村中猎户孙叔,也就是那个在她第一次进西山提醒她不能打草惊蛇的好心大叔。 结果今天孙叔家里热闹的很,不止他一个,还有村里另外两个猎户也在,见到她进来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四丫又来做生意啦?哟,这皮子处理得真干净。”一个猎户看着孙叔解开麻绳,上手翻了一下,不仅咂舌,“都说你娘出嫁前是大河村里手最巧的绣娘,为了养手什么活都不做,果然不假。” 另一个猎户则笑嘻嘻地跟山桃开着玩笑,“怎么你家只做老孙的生意,这些皮子我们也收啊。” “一个个老油条,别打趣孩子。”孙叔瞪了一眼开玩笑的那个,将早备好的米面拿出来,放进山桃的小背篓里,又数出足数的铜板用麻绳穿好,末了又给山桃塞了块糖。 山桃也没推辞,甜甜地说了谢谢,将糖塞进小袋子里,口条清晰道:“我家不是猎户,只是运气好偶尔打着些小东西,不值几个钱。孙叔心善给的价实诚,我和我爹娘都感激着呢。” 这话并非山桃谄媚,说得都是大实话,猎户打到猎物处理后都会带到镇上卖,或者等相熟的客商定期来收。 临冬山里的猎物大都猫冬,村里的猎户在这时节也都忙着种冬小麦,少有再做皮毛生意的。 孙叔肯收山家二房这三瓜两枣的皮子,一是看中了生皮的品质,二心里也多少存了些善意,价也没压,收了只等着赶年前一并拉去镇子上卖掉。 许是想起了村里关于山桃受神仙点化的传言,那开玩笑的猎户收起了调侃的心思,看着山桃认真思索了起来,犹豫道:“四丫找猎物厉害,旁人学不来这本事。要不让她跟我们一起上东山找找吧?” “她才多大,怎么能去东山?”孙叔想也没想便一口否决了,四丫这寻猎物的本事是来得奇异,但西山和东山不同,东山上大型野兽多,哪里是一个孩子去得的。 “又不让她打猎,只是帮着找找猎物。”提议的猎户越说越心动,“再说有我们几个老猎户领着,还有那些青壮,还护不住一个小娃娃了?”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山桃心生好奇问道:“孙叔,你们在东山上找着大猎物了?” “我前几日去东山查收陷阱,结果在外围发现了比较大的粪便,八成是野猪的。”孙叔倒没藏着这个消息,野猪对于普通猎户而言是难以单独捕获的大型猎物,一般有这种猎物踪迹,都会和村里其他猎户共享消息,一起出手才有胜算。 和兔子野鸡不同,野猪肉风味独特分量扎实,镇县上的饭馆都很爱收这类野味,价格也高。 山桃心里估算了一下现在家里欠的外债,她靠着仙术能准确地找到猎物,功劳不小能分到的猪肉也不会少,留下一些吃,剩下的卖出去,欠村长的钱至少能还一半。 “孙叔,带上我吧,我运气好,肯定能找到野猪的!”山桃眼神亮晶晶地,对外她并不主动提自己对二柱讲的故事,只推说自己运气好,这样一来反而相信她受神仙点化的更多了。 一头野猪可是难得的猎物,正好赶在年前是不可多得的赚钱机会,孙叔到底没狠心拒绝山桃这个寻宝能手,最后只坚持让她回家跟爹娘商量,得爹娘同意才行。 忙着回家跟爹娘分享这个好消息,山桃一路小跑着,刚推开门脸上的笑还挂着,就被一脸阴沉的杜氏逮了个正着。 这个点儿,杜氏不该在家啊? “哟,小神仙回来了?”杜氏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也只能怪她上回得罪了太多人,村里都传遍的事情,她愣是晚了好几天才知道。 山桃眼睛往自家卧房瞟,微微蹙眉,倒不怕杜氏,只闹起来总归是个麻烦,便想着息事宁人,“阿奶你说什么呢,我是四丫,不是什么小神仙。” “不是?村里都传开了,说你是小神仙,说我被小鬼附身,教唆你爹娘磋磨你。”杜氏提起这话就气得牙痒痒。 自从山二郎说了二房单独开伙后,杜氏便每日串门时都故作无意地提一句,说得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