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娴混沌不清, “啊什么”
等等
余娴慌乱地推拒,“啊什么”
在哪在这
“你在想什么这里是冰嬉场边的帐篷”余娴惊呼,满脸羞红, 在他炙热到活像已将人扒光的眼神中,维持着理智,“外边宾客如潮,周围有娘子兵把守, 再过几刻钟, 还要去与郡主保平安的”鄞江城的疯子真是多啊,出来一趟遇到俩, 她咬了咬下唇,忸怩道, “你此时提这种要求,和流氓有何区别不挨我巴掌打”
尚未说完,余娴的身体被阴影笼罩住, 她缩起脖子看萧蔚,他露出殷切又无辜的神色, 下一刻,余娴再度被捧起脸颊亲吻,顺着脖颈往下几番辗转,萧蔚唇角溢出一丝笑,“打我。”
口齿温热,脖颈酥痒, 余娴回神时亵衣散落, 她眼如游丝,“你别惹我了,在这里圆房, 万一被人晓得”
“被人晓得”不知是不是错觉,余娴觉得萧蔚露出了一种“还有这种好事”的神情,他避而不答,反问她道,“我去沐浴好么”深深凝视着余娴,红酥手还不忘凫动她心间水波,她盈泪吁气,萧蔚喉结轻滑,心念一动。他还没用午膳,好想吃。
“不行。”寥寥两字,中间有一长顿,首字尾音上扬,气音吁出,尾字首音下沉,婉转成调,断句成这样。
全因她念起来冰嬉的途中,见远处叠聚一起的两道峰峦之间有青云出岫,云吸峰顶时,山峰就像被咬了半截出去似的。
她这一顿,让萧蔚抬起头,微虚起狭长的狐狸眼嘲笑她。
又垂眸看向两人合掌中的碧水玉珠串,七颗浑圆晶莹的珠子被红线系为一串,如吐信的蛇,沁凉如冰,与这间帐篷内火炉里那长龙炭截然不同,呈两极。
他拿起珠串,眼神痴迷,“光滑如壁,洁净无尘是为碧水玉。”余娴仍是迷茫,直到下一刻他伸手入被中,“帐中可热为你解一解。”
猛然弹坐而起,却被萧蔚的手掌按回原位,抬眸见他肃然如鬼,眸底还扯出一丝疯癫,“阿鲤尚未痊愈躺好。”
听闻鄞江山中,龙蛇并行盘曲过那被雨水浸润后的密林,便会留下长长的痕迹。
可外头倾雪覆盖,龙尚不眠,蛇仍未休,盘桓阵阵如神游,仿佛下一刻就能升天去。
还有这种事情
额间沁出些汗,余娴却觉得冷,难受得一口咬住了萧蔚。
她毫不犹豫地拾起长龙炭烧,贴着幽深的灰道向下压,灰烬相磨便可燃起熊熊猛火。
驱散碧水玉带来的寒意。
“唔嗯。”一声腔音,从萧蔚的胸膛滚出喉咙,如墨灰滑进沸水中一般,带着滞涩的意调晕开,一浪裹着一浪的沸烫。许是帐篷太闷了,他险些窒息。
趁着他舒爽倒吸气的空隙,余娴慌忙坐起来,抱紧被褥,窘迫道,“不可以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种地方”
萧蔚如惯来烟视媚行的小倌儿一般,微微松弛下来,斜倚在床榻上,维持着衣襟大开的模样看她,顷刻间露出了落寞的神情,“是么。那不在这种地方的话,可以圆房吗”
真像个狐狸精啊。余娴打量他的身段,视线落到他的胸膛,又忍不住下滑至毫不遮掩的某处,心中唾弃了自己,移开眼,嗫嚅道,“在家的话,可以考虑”一顿,她凛然,“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让我心中以为是退而求其次,实则是你既定要达成的目的”
“”衣襟一合,萧蔚坐起,忽然就恢复了清神玉骨的面貌,正色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种阴险的人,我知道。”
你阴险起来根本就不是人。余娴咬唇瞪他,两相对视,萧蔚先败下阵。
“那果真如此的话,今晚在家,还可以考虑吗”他低声问。
这样的话问出口,余娴心头微悸,与此同时,火炉内炭星子噼啪一声惊扰,两人都想到了方才长龙炭被她拾起压在林间的事。旋即面红耳赤,环顾左右。
“屋内好像有点热。”
“要不先打起帘子用膳吧。”
酒足饭饱,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听来探问的女官说,外边年轻的姑娘和儿郎们在齐力堆冰人,决定由郡主当裁判决比赛谁堆得最好,郡马爷也组织了些人一起去凿冰钓鱼,场上还有不少游艺者,帐内歇息的人远远地在看表演。出了性命攸关的事,但在郡主的安排下,并未影响大家开心。
余娴换上郡主为她备好的新裙袄,决定先去谢过郡主。
高帐那头,羊肉架已撤下了,篝火还烧着,上边烤着几条鱼,还串了些菜,很有野趣。郡主就正为李氏掌火炙烤,顺便数落裹着大被坐在一旁的梁绍清。
她正要过去,萧蔚忽然牵起她的手,十指交握住。余娴转头看他,很突然,有点莫名,但见他昂首阔步与寻常无异,她便也没拒绝。咦,他好像没有围厚领露出颈子不冷么
来不及细想,走到高帐内,郡主眼神一亮,招呼她过来,“你身体可好了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