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在外吃酒,窃贼至余府后门的路程,他也记得一清二楚,还向我们描绘了地图。”
萧蔚点头,“正因如此,才有蹊跷。”他问护卫,“你喝了多少酒”
“只喝了二两。”护卫补充道,“因想着还要回府上当值,不敢喝醉,头脑清醒得很,绝无看错之疑。”
萧蔚夸道,“很好。”他转头低声向余宏光说了什么,后者点头应承,他便吩咐了身后小厮几句,小厮点头离去,萧蔚才又回过身解释,“我再问你,那人穿了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模样”
护卫稍一思忖,不紧不慢回,“身着黑衣,蒙着面,不曾看见真容。”
“他能自如地穿梭重重护卫的国公府,还能带着宝物全身而退,想必武功高强,而你吃了二两酒,饶是不曾吃醉,也该有些身乏,却还能紧跟着那人一路,不被发现,想来你的轻功也是绝顶了。”语毕,小厮抱着一坛酒回来了,萧蔚抬手示意给他倒上,“喝下这二两酒,你能跟着余府顶尖的护卫跑到祁国府而不被他察觉分毫,在下便替岳父招待各位搜查。”
“我看不必了吧”梁忠笑说,“这样与浪费时间何异且让人进去一搜,真相即刻大白了,还要等他们跑完这一趟”
萧蔚拱手,“国公爷良善,有所不知,正行公事却吃酒犯懒的人一贯贪婪,其实在下并非揣测他吃醉酒看错了,而是认为,昨夜那个盗贼,就是这护卫本人。”
此话一出,梁绍清的脸也黑了。这死狐狸扯谎忽悠的功夫真有两下子,竟利用人证反过来盖他一头。
护卫亦大惊失色,他是被抓来作伪证的,没人跟他说还要背锅啊。
萧蔚接着分析道,“国公爷细想,这护卫若真是出去吃酒那么简单,何故见梁小姐为宝物哭闹一夜都选择隐瞒不报,今晨才向您禀告分明是在想对策,如何化解盗窃之罪,又如何将宝物藏妥。国公府固若金汤,怎会失窃依在下看,是这护卫专选了个当值的日子,借巡视之名,明目张胆地偷了宝物,又因太过高兴,遂出门吃酒庆祝,回去后发现自己偷去的宝物乃是小姐的心爱珍品,扰得阖府上下皆乱做一团,护卫才慌了神,彻夜想出这构陷之策,至于为何构陷余府,想来是看准前些时日余府不曾上门为您祝寿,猜测您对余府有些不满。”
护卫望着他颠倒黑白的嘴脸,满面扭曲,不是,这人咋比国公爷让他作伪证的时候还能编啊
梁忠欲言又止,不是,他来真的
不等梁绍清开口,萧蔚接着说道,“如今想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护卫定是将宝物就藏在了祁国府。在下愿携余府的护卫,去往祁国府搜查。”
“你反倒要搜我祁国府”梁忠笑,有些不可置信。
萧蔚却从容不迫,将他方才说来的话照搬奉还,“说什么搜查那般严重,传出去还以为刑部尚书带头内斗,祁国公尊贵,我们怎敢说搜查不过是帮助国公爷缉拿家贼,还岳父清白。事关您与岳父的情谊,我们怎好不着人出力”
梁忠一噎,看了眼护卫,示意他反驳,后者领会,大喊道,“属下并未盗窃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那还须这位护卫小哥自证清白,否则是没有人相信的。”萧蔚深知,谁提出罪状谁举证,提出罪状的人不举证,却反要被诬陷的人自证清白,就是在耍无赖,但对方已掉入了陷阱,他自然会加以利用,引导人心,“此事要自证也简单,要么喝下这二两酒,跟着余府护卫跑完一趟,要么去祁国府一搜,若是在府中找到了藏匿的宝物,一切自会真相大白。相信以国公爷的气量,和对令千金的宠爱,必然不会介意多些人手帮忙找寻宝物”
梁绍清咬牙切齿,心中暗骂了两句死狐狸,盯着他片刻,笑道,“萧大人不怕传到其他言官的耳朵里,就成了你越级调兵,届时让陛下误以为你不满职权,怀疑你有谋反之心”
萧蔚淡然一笑,垂眸时眼角上扬,真有几分狐狸相,“梁小姐,可莫要往自己的头上加罪名了。”他指的是这满院的祁国府护卫。
这样的罪谁都担不起,梁忠佯装发怒,问脚边护卫,“你可敢喝这二两酒”
谁喝谁是傻的,莫说没有绝顶的轻功,就算有,谁知道萧狐狸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又有谁知道酒有多烈这二两酒不过是给几人一个台阶下,护卫想通此处,跪地磕头,“属下确实不敢”算是认了这罪。谁也不必搜查谁的府上。
眼看戏唱不下去,梁绍清也不慌不忙,直接摆烂,“哎呀,萧大人真是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还有家贼难防这一说实则方才来的路上,我已吩咐人备了些薄礼,此番算是探望过二公子了。”一顿,她看向余宏光,“不劳烦余大人派府卫来祁国府了,待找到宝物,我们自会收拾这贼子。”
余宏光淡笑,“如此甚好。”
“但是,”梁绍清话锋一转,别有深意地看向萧蔚,笑得妩媚,“萧大人帮小女子逮住了贼人,查到了珍宝线索,小女子要如何感谢您呢,嗯”
萧蔚漠然挪开视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