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着这一点说道,“你自个儿不知道你手劲多大一把拉回来让阿鲤撞着了背,还崴了脚,这下没三个月好不了”
“怪我谁给我手劲练这么大的”良阿嬷道,“不是您天天让我举那铁榔头我能练成这样再说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换成您指不定都反应不过来”
陈雄指着她,瞪眼道,“刁徒你这刁徒我反应不过来你的大刀不是我教的”
“您都多大岁数了”良阿嬷指了指余娴,“眼下要紧的是阿鲤的伤,您先出去,我给阿鲤敷一会。”
“哼。”陈雄甩袖,走之前落了句,“今晚你不许吃饭”
“不吃就不吃。”良阿嬷小声嘀咕,回呛道,“小姐出嫁把厨子带走之后,陈家的饭本来也不好吃了。”
给外公气得转身回来捶了她一脑瓜,才又拂袖离开。大夫还要另看那两名护卫和马夫,也一并出去,带上了门。
房内只余她们三人,良阿嬷恢复了往日并不活泼的神色,示意春溪将凿好的冰坨子拿来,摊开一块方正的绸布,把冰坨子放进去系好,又递给春溪让其按着余娴的足踝为她消肿。良阿嬷则解了余娴的衣物,将药酒倒在掌心搓热,为她推开淤青处,春溪一边敷一边学着手法。
“阿嬷,陈家的双姝,是您和”余娴的嗓子一滑,怎么也问不出口。
“从前,是奴婢和你阿娘。”良阿嬷却坦然说了,“可惜,她现在身子不好了。麟南双姝,只余奴婢一个了。”
默了须臾,余娴另起一问,“要杀我的人是那天您让我去见的高官遗子”她稍一沉吟,想通了许多细节,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要绑架我,是因为觉得我与杀他父亲的人有关,而他这样觉得,必然是因为,他知道杀他父亲的人,就是救了他、安置他的人,也就是唯一知道他住处和身世的人。所以当年因玉匣暴毙的高官们真的是你们杀的是外公还是您又或者”
“是我阿娘”
不等良阿嬷回答,余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很快平复了心绪,“这几天我捋出了一些东西,也并不是全无用处。高官家眷们能活,必定是因为他们不曾看过玉匣内景,那么再继续追问他们并无用处,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
良阿嬷面色微松,“你能先想着保护好自己,这样很好。”
余娴点头继续道,“那夜在花家,是您救了我。虽然您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但您见我有独自上花家的勇气,所以您前些天才会说,看到了我的些许决心,动摇了,想给我线索查下去”
良阿嬷点头,“是。那夜奴婢刻意避开你,是奉你阿娘的令上花家查萧蔚,出发前,她让奴婢去她的屋子里把虎头刀带上,怕你在麟南遇到什么危险,或许是你们母女俩心有灵犀,幸好带上了,奴婢真没想到会在花家遇见你。”
“虎头刀是阿娘的”余娴抓住了重点,紧盯着良阿嬷的眼睛追问。
良阿嬷摇头,又点头,“你外公打造了三副虎头双刀,奴婢的那一双折了,现下用的是你阿娘的。”她沉吟片刻,去抱来一个硕大的长匣,在余娴的面前打开,虎头刀把上刻着一个“桉”字,因年久,有些模糊不清了,“奴婢将刀藏在马车底,一是不想让你发现,二是为了掩人耳目,倘若歹人事先搜车缴械,也不至于两手空空没个兵刃对付。”
如此长阔的刀,这般凑近了看,另有骇人阴森之感,但这种寒意被威风凛凛的金虎头镇住了,只余悍然凶气,震慑八方。余娴和春溪探着脑袋打量,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前者却兴致勃勃问,“阿娘以前拿得动是和外公那两把一样的重量”
“那当然”良阿嬷也十分自豪地笑起来,“你阿娘聪慧,于武学之上颇有天赋,深得家主真传,当年一起练刀,奴婢从未赢过她”
余娴没有问后来。后来的事,只有她自己去追寻,提起也是惹良阿嬷伤心。总也不过是和玉匣有关。她默默地注视了双刀好一会,拼命想象如今柔若无骨的阿娘从前背着两把刀在街上追贼寇是何模样,想不出来,她脑子里只有阿娘用完药膳躺在榻上闲然小憩的样子。
“今日阿嬷非要跟着我们去,是因为料到了那人会对我下手”余娴想到阿嬷早晨的神色。
“是。提议乘马车也是为了带上双刀,并且,能快些逃跑。”良阿嬷提到了酒楼的老板,“去那处用饭,是为了听老板给的消息。那时奴婢已经确认了,有人一直尾随在后。”
春溪终于憋不住了,插嘴道,“我真傻,还以为阿嬷一把老骨头了,甚至担心您走得远了闪着腰,原来您是那么的深藏不露怪不得您平日敲我一个脑瓜崩儿,我都要疼半个月。”
提起这个,良阿嬷和余娴都想起了那天的一巴掌,良阿嬷想说什么,余娴先开口了,“我没事了,阿嬷,如今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只是因为阿娘的事太着急了,和今夜救我时一样,也许您并未注意到,轻重就更不晓得了。”
两相沉默,良阿嬷握紧她的手,“你好好养着伤吧,阿嬷以后再也不使恁大的劲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