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武初一不断忍耐着干呕的冲动。 她的反应很剧烈,一旦看到白色的东西,就特别想吐。 到了医院,武初一没有立刻去挂号,而是跑到卫生间干呕。 再出来时,她戴好墨镜和帽子,便去挂了妇科。 医院的墙壁,比家里还白。 白得她头晕,胃就更难受了。 武初一滚动着喉咙,努力压抑着呕吐感。 还好天色很早,挂号的人不算多,她等了十分钟后便排到号。 医生问她:“最近有没有月经推迟。” 武初一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去做个检查。”医生噼里啪啦一顿敲,然后递给她一张单子。 武初一便拿着单子,去交费处缴费后,又去了抽血室抽血。 医生告诉她,下午就能出结果。 等结果出来,她可以自主打印化验单,再去复诊。 武初一道谢后,急匆匆跑到卫生间,撑着马桶干呕。 虽然结果没出来,但她已经能确定,肯定是怀孕了。 她从来没有吐得那么厉害过。 回家躺了一上午,又草草吃了些东西,下午她又去医院。 没有任何意外,确实怀了。 医生说,已经一个多月了,宝宝很健康。 武初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一时难以接受。 这个孩子,来的过于意外。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她试探问道:“医生,如果我想打掉这个孩子呢?” 医生明显脸沉了沉,“现在你就可以药流,但你得想好,流产对女性身体伤害很大。再者,孕育一个孩子不容易,我看你已经三十多了,如果不是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我不建议你流掉这个孩子。” 遇到过太多打胎的事情,医生虽然麻木,但还是好言相劝。 自然,对方听不听,她也没有办法干预。 武初一沉吟片刻,“谢谢医生,我会好好想想。” 等医生说了些注意事项后,她便转身离开。 直到回家后,她依旧没有真实感。 肚子里的小家伙,从一颗黄豆大小,不知不觉,在她肚子里成长了一个月之久。 现在应该还很小吧。 手脚也没长出来,是个很脆弱的小家伙。 武初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很苍白,眼下乌青,她刚才又吐了,身体还没放松,颈间有凸起来的青筋。 她苦笑一声。 肚子里这个孩子,跟他亲爹一样。 一个身体上折磨她,一个精神上折磨她。 全都是来讨债的。 武初一苦涩一笑。 可一想到要打掉这个孩子,她又舍不得。 这是她和穆绍的孩子。 想着想着,武初一眼前就模糊了。 她撑在洗手台前,垂着头,豆大的泪珠砸在台子上,一颗又一颗。 哭累了,就继续吐,吐累了,就躺在床上睡。 武初一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殊不知外面已经闹翻天。 * 自那天被武初一赶走之后,除了吃饭和睡觉,穆绍生活中只剩下枯燥忙碌的工作。 只有忙起来,他才不会想到那天的狼狈和伤心。 那天她那么排斥他,几乎让他心凉了一半。 于是他便整天闷在会所的办公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也不敢去打扰她。 穆绍眼里闪过失落,半晌又恢复如初。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正打算继续整理账目,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还没来得及说进,云知杭已经推门闯了进来。 穆绍蹙眉,“做什么?” “你还问我做什么?”云知杭把自己的手机,拍到他面前,“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穆绍懒得理会他,兀自低头继续忙。 好在,云知杭习惯了他这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沉默的时候。 他迅速道:“是武初一的事情,你确定不看?” 穆绍握着钢笔的指尖微僵,缓缓抬头看着云知杭。 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