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早上去我爹书房蹭的,也不知道他看人家最近都忙什么,他那屋子比平时更难进!我就是早上跟他说个话,还被他给轰出来了!”
“谁不知道章丞相多宝贝你这个独苗!”江叙平打趣地说:“你们家难道还有你去不得的地方?”
章世昌瘪了瘪嘴,“可别提了,我爹宠着我是真,他管我拿家法打我也是真啊!”
“哎……”章小公子一口气叹的老长,“我知道你们平时都拿我当小孩似的,其实仕途的路子是我自己不乐意,你们朝廷上怎么折腾,与咱们的哥们感情无关!”
丞相府金银玉砌堆起来的孩子,恐怕心思早已贯通。
世家党派与寒门一党已成水火之势,林之绪被裹挟其中,那些章世昌哪能不知道。
章世昌只是不愿意抛弃了本真、不想一只脚踏进波谲云诡的樊笼里,被捆住一辈子。
他这样说,江叙平和姜黎都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还是江叙平打破平静,“哎,别干站着了都!”他笑呵呵地说:“我去瞧瞧我夫人和孩子,世昌和李小姐不常来,正好在西北王府逛逛!”
“要我说,姜黎,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一身白,在宗人府轱辘了五六天的衣裳也不嫌臭……方才你抱我孩子的时候我,就想说……”
经他一说,姜黎才反应过来,她从回来到现在,光顾着陪李云蔚章世昌,连衣裳都没换,姜黎懒得搭理,江叙平一唠叨起来就没完。
跟李云蔚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步子挪了几步远,远瞧着李云蔚与章世昌离开那处凉亭走远,她又转身返了回去。
太庙出事那夜,她看的分明,那死于非命的宫女脚下就沾染着暗影的白光,如果她没看错,那两个从她暂住的卧房里搜出来的人蛹,满身上下涂的也是这种类似白磷一样的东西。
姜黎蹲下身,在章世昌待过的地方,仔细查看,伸出手指在石头桌面上抹了一把——果然,指尖上泛着一层让人不注意看不出的白光。
“姐,这是什么东西?”锦瑟走了过来,皱眉盯着她的反光的手指。
姜黎道:“是掺了东西的水银粉末!”
“水银粉末?”锦瑟离近了就要看。
姜黎躲了过去,拿出帕子仔细擦拭干净,“离远点,这东西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