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兜回正地方了。
方钦被皇帝骂的脸色煞白。
这时章骅身后的陈宣堂站了出来,“启禀陛下,下月就是每年一次的祭酒大典,这从先帝开始的传统,不知朝廷今年是否要继续办下去?”
祭酒大典,乃是从谢衍哪里传下来,是借着沟通上苍,实则行叩拜老君的祭礼。
谢明睿的腿就是去年的祭酒大殿上断的。
再办一次,他哪能愿意,可也不好才登基一年就打自己老子的脸,谢明睿道:“办还是要办的,今年南边起了战事,一切从简吧!”
“既然祭酒大典朝廷会办,文武百官皇室宗亲也都会出席,”陈宣堂道:“那不如,叫西北王妃与众位皇家媳妇一起,在太庙提前为社稷祈福,当着皇室先祖,还有众道家仙君神像,若西北王妃当真有邪祟附体,必然会露出马脚。”
“若西北王妃身上真有邪祟便一切都好办了!”
绕了一大圈,挖的坑竟然在这里。
清安观,以姜黎王妃之尊,皇帝都不会答应她去,但祈福祭礼可就推脱不掉了。
江叙平大脑飞转,一时间竟没思索出办法来阻止。
世家党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明睿大概知道,章骅和谢岚乃是二十年前那场动乱的主使,帝王之术,重在平衡牵制。
谢明睿登基之初有意晾着林之绪,就是想稳住世家党派,林之绪现已经封王,在朝中颇有名望,江南监军一事,更让其声望达到鼎盛。
京城流言什么的,皇帝根本没往心里去。
只不过……昨夜险些搭上皇后腹中胎儿那场意外……
谢明睿目光深沉地扫视着章骅又落到罗山与江叙平他们的身上。
“祭祀祈福本就是宗亲媳妇本分,西北王妃分内的事,她去一趟倒也没什么!”谢明睿沉声道:“江叙平!”
江叙平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臣在!”
谢明睿身体前倾,眸中满是探索之意,“方钦方才说的,西北王妃和你的孩儿,前不久曾遭遇被劫,这是可是真的?”
江叙平回话,“回陛下,确有此事!”
谢明睿皱眉,“那为何不报官?”
江叙平:“事出突然,锦衣卫薛大人又第一时间找到了臣的孩儿与西北王妃,并非隐瞒不报,而是受人唆使,抱走臣孩子的稳婆,事情败露之后自尽身亡,当天参与的恶人均被锦衣卫的人斩杀,现场并未留下活口!”
“还有……方大人所说的西北王殿下在楚王府冰窖留守一夜的事……”
江叙平视线嘲讽的掠过方钦,“当时王妃与臣的孩子被劫持,并没有外人知晓,稳婆偷走臣的孩子,直奔封禁的楚王府,更是引人深思,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操纵,王爷与臣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在冰窖查看了许久,都没能找出线索,也并非是方大人所说,西北王殿下在冰窖中守了一夜!”
不就是胡说八道泼脏水么,谁不会,江叙平立刻祸水东引。
“方大人,仅凭市井流言,就能把当日的事情推敲得如此详尽,不知是不是,其中内情方大人也知晓的更为清楚,还是说臣的孩子和西北王妃,到底是被何人在背后指使,方大人你压根心里就一清二楚!”
方钦登时脑门出汗,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章骅瞪他那一眼到底是因为什么。
“江大人,当着陛下的面,你怎可胡说?”
“我向陛下进言,乃是为着贪狼星降世,西北王妃又处处露着蹊跷,不似常人,昨夜皇后娘娘已经遭遇了意外,如此不详之人,出现在大宴皇室,还是堂堂郡王正妃,我难道就不该像陛下禀报吗?”
谢明睿脑瓜嗡嗡响。
这样的争吵,朝中若无大事,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昨晚已经熬了一夜,谢明睿此刻恨不能把这几个吵嘴的叫人直接扔出去。
“都闭嘴!”皇帝语气不善,显然是耐心告罄,“方钦,你好歹也当朝命官,就算监管天文历法,也不至于什么荒诞流言都往耳朵里去!”
比起西北王妃姜黎是个祸害人的邪祟。
他跟想知道,西北王妃的表哥,到底是不是在逃的南京镇守太监白亭云。
“行了,今个早朝就到这!”
谢明睿站起身来,不耐烦地道:“段游!”
段游应声道:“臣在。”
皇帝道:“西北王府遭歹人劫持的事,你跟薛颖一起彻查,无比查个水落石出,堂堂大宴郡王府竟然有人胆敢惦记,所牵涉之人,已经查实不论官位,一律按律处置!”
早朝刚过没多久,姜黎就知道,她过几日就要与皇家众位媳妇一起,去太庙跟前烧香祈福的事了。
江叙平的家就在西北王府,满朝上下,都知道他娶了西北王的侄女,两家人好的就跟一家人一样,人刚走出宫门,他连招呼都没打一个,撇下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