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事情,越往简单的了办,治大国如烹小鲜,便可以不用像父皇这样劳累。”
筷子触碰盘碟的声音骤然停下。
连皇后都小心地觑着皇帝的脸色。
谢明睿若有所思地安静了好一会,突然朗声大笑,“你这个王叔,不教你些好的,竟教你怎么偷懒,你是太子,一国黎民社稷在肩上,又不像他闲王一个,整日下棋读书,连王妃吃撑了都去惊动太医以为是西北王世子有动静了!”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西北王如此与王妃恩爱,倒是个难得的痴情人!”
皇帝眉头一挑,当着儿子的面毫无顾忌地牵起皇后的手,不满道:“咱们谢家尽出情种,专情的又不止他一个!”
突如其来的恩爱话语,叫皇后面露羞赧,“陛下待臣妾情谊深中,臣妾也愿与陛下携手一生。”
谢静桓在双亲脸上左看看又看看,吃着饭闷头低笑。
他们谢家人的确是甚少出现滥情的男子。
尚且少年的太子,在胡闹过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出,他当初跟着谢迢逛了青楼,是给皇家蒙了怎么样的羞。
皇后说:“陛下,今年是天启元年,臣妾听说工部礼部还有宗人府已经着手准备祭天大典了!不知您这登基的第一年,皇叔楚王回不回还朝,臣妾有好些年没见过楚王妃了呢。”
提起江南,皇帝脸色很快冷了下去,“谢家人丁单薄,我父皇的血亲兄弟只剩下了楚王叔一人,朕也希望他能如期进京,参加祭天大典。”
新皇登基,上告苍天,祭奠谢氏先祖,护佑大宴江山风调雨顺,所有皇室从成员必须参加。
林之绪也因此略微忙碌了下。
其实也没有旁的事,有了之前给谢衍写青词的先例,自从认回皇家,所有祭文文书全部出自他手,就连这次通知各地藩王的宗亲书信都是由他来写。
谢永怀瞧着林之绪笔锋凌厉的书信感叹道:“咱们谢家的文曲星全都落你一个人头上了,六元不说,字还写的这样好!好歹也匀一匀啊!”
又是一封书信写好,林之绪淡笑道:“二叔,说笑了,不过家信而已,谈不上文墨。”
“怎么谈不上!”
谢永怀说:“这封写完了,就该是给楚王谢安的吧?”
“是,马上就要给楚王殿下写了。”林之绪提笔略微踌躇,像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谢永怀见状立刻问,“怎么停了?”
林之绪说:“没什么,就是想起楚王世子受伤以后,好像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