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衙门与潘超在时并无二致,一样的破破漏漏,林之绪自打来上任,大多数时间都忙着灾后,压根没时间管这些无关紧要。
金陵其他几个县的事项都按照从前,潘超在时的规律交给县丞他们打理。
“之绪……”曾道安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应当很失望。”
林之绪毫不客气承认,“我是很失望。”
“朝中的权衡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太子殿下也有他的难处!”
“道安兄,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呢?”林之绪淡然地看着,表情十分平静,“是想与我说,之前我们想一起共同努力的清河海晏,海内生平,都是一场幻梦吗?”
这样失望的话语,叫曾道安心惊。
他连忙道:“并非是这样!没按律处置了刘志仁他们,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刘志仁最后不是死了吗?常明辉是楚王内弟,殿下继位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他是动不了的……”
“刘志仁是死了,可秦淮河堤坝被毁真相大白了吗?”林之绪沉默了下,“我知道……太子殿下纵然有他的难处,但京里来的钦差如何做,如何审判,会影响多大的民心,道安兄,你真的没想过吗?”
纵然林之绪从始至终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但此时与曾道安说的话也是推心置腹。
“权柄并不是只有上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林之绪沉痛地道:“金陵够乱了,我好容易把局面收拾到了这种程度,又来个苏靖!”
“道安兄,你给我交个实底,退耕养珠的事殿下的打算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