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回来,别着急。”
这会林之绪已经平复好了心境,他道:“倒是世昌你,我听我娘子说,你是来找你爹的,怎么刚才章丞相来,不见你去说话。”
“我是来找我爹的啊!”章世昌眼眸神采灵动,“李将军难得从西北回来,我想着要是他跟我爹都在场,我也好把跟云蔚妹妹的亲事再提提,我哪知道今天的人这么多!”
“好烦人!下次他们俩都在,又不知道得等上多久。”
对于章世昌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亲事,林之绪向来不置一词。
从他在金柏舟哪里听来的,当年他父亲谢昭的事情在哪里横着,章李两家的亲事就不可能成,至于为什么丞相章骅,不拦着章世昌总在李云蔚哪里蹦跶,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多会。
车帘撩开,姜黎刚上车,章世昌就赶紧拍了拍车厢,叫车夫快点走。
“嫂子,我在玉屏记给云蔚妹妹定了礼物。”章世昌笑着道:“也给你跟之绪带了一份,一会咱们先去玉屏记吧!”
车驾缓缓移动。
方才与皇帝骤然近在咫尺,林之绪跟姜黎这会都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只有章世昌一个人在车里叽叽喳喳。
也正好有他在,才不至于让气氛太过于沉闷。
“之绪嫂子,你们刚才看见了么?”他眨了眨眼睛目光神秘八卦。
“什么?”
林之绪抬眸问题。
“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啊!”章世昌道:“我听我爹说,他三十多岁进宫,从扫茅厕开始,不知怎么的了,被派到当时不受宠的淑妃宫里伺候……”
“我听我爹说,陛下少年的时候,跟王挺亲密的都睡在一张床上,陛下刚登基那会,还想封那个老太监亚父呢!”
“亚父?”
姜黎诧异皱眉:“干爹?”
她脑中响起现代不太干净的关系。
“对,就是干爹,还好当时群臣竭力反对,要不现在的王挺可就不是一个九千岁能挡得住的了!”章世昌说的兴致勃勃,“哎,对了,我跟你们说一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林之绪木然地应付着。
张世昌道:“那个王挺都那么大岁数了,你们知道他咋了?他竟然把宫里和宫外养的女人和对食都给扔一边,宠信上一个小太监去了!”
小太监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顽。
想起自己家的孩子,留在宫里为报仇忍辱负重不说,还被人在背地里这么编排,姜黎忍不住冷脸地道:“呿,老不死的没根货,还女人对食的,就是给他个天仙,他能干什么?”
“干瞪眼,拜把子么?”
姜黎心不顺直接爆粗口,“一个太监叫什么不好?非叫王挺?”
“他挺什么?拿什么挺?”
“一剪梅都没他剪的干净,干脆叫把根留住,王留根得了!”
章世昌被姜黎一番输出弄的目瞪口呆。
他震惊半晌道:“嫂子……你虽然骂的粗鄙些,但我听着好有道理啊……”
林之绪肩膀抖了抖,从吴州出来,远离乡野,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姜黎泼辣的样子了。
之前沉郁心情一扫而空。
他道:“确实,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姜黎眼睛翻了翻,懒得搭理他们俩。
陪着章世昌去了玉屏记,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手上各多了一串玉珠子。
吵人的章小公子可算不在。
姜黎漫步街头与林之绪低语道:“硫磺,我们刚才路过的几个神像底下都发现了,距离祭台再近些的有番子看着我不方便查探。”
“硫磺?”
林之绪皱眉,“就算是炼丹硫磺也应该出现在丹炉,不会出现在这里。”
祭酒大典从年前就在开始筹备,锦衣卫和御林军严密把手的情况下,神像下怎么会出现火药?
林之绪蓦地想起,被扣留在北镇抚司时,雷继明曾明确的跟他说过祭酒大典那天不要去!
硫磺……林之绪脑中飞转,猛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他用力抓住姜黎的手语气颤抖问:“你说会不会是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