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战智湛。正是对干闺女柳老师特别关照,让战智湛和他的同学们用劳动换来了一顿饺子吃的学校总务处李处长。
全国都一样,大学的总务处处长当然是个很有实权的肥缺,油水很大,没有相当的根基根本不用想坐上这把椅子。其中,学生食堂这个油水丰厚的地方就归总务处管。
众所周知,大学的学生食堂不仅油水多,也是公认的揩油多发地。所谓“揩油”,“吃豆腐”之俗称是也。乱哄哄的食堂里人头攒动,各种色男和痴女,第一时间都会集中在这个地方。揩油者暗笑于心,被揩油者则明目张胆的媚笑如潮。战智湛的身边虽然不乏美眉簇拥,但是眼看着别人揩油,自己却站在旁边干瞪眼,心里仿佛被猫挠了一般,火烧火燎的。
男人这种动物真的不能以常理而论。所有的人都清楚“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有的男人一打眼就知道是个色鬼,可有的乍一看上去,任谁也不可能把他和“好色”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然而,这种人事实上却不仅好色,而且还是一个色中恶鬼。
见战智湛进来,“老高丽”笑着介绍道:“老八,这是你们学校总务处的李处长。李处长,这是我八弟!我八弟在你们学校上学,李大处长无论如何得关照着点呀!”
战智湛急忙彬彬有礼的对李处长说道:“哦……李处长您好,俺叫战智湛,是您的学生。”
战智湛礼貌性的伸出手去。李处长慌忙站起来握住战智湛的手,打着哈哈笑道:“哎呀,我说四哥呀,你这八弟好帅好年轻呀。哈哈……你们哥儿俩先坐着,我去催催菜!”
李处长前脚刚一走出房门,“老高丽”就笑咪咪的问道:“老八,你稀里马哈的是咋得罪老三了?他咋一见了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念秧儿,骂你不仗义、是白眼儿狼?老三的‘黄皮子’那可不是白叫的,是有名的难缠的主呀,他你也敢惹?呵呵……”
“老高丽”的话让战智湛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想道:“三哥‘黄皮子’何止难缠,简直是不可理喻!”
“老高丽”见战智湛难堪,以退为进的笑道:“老八要是有啥难言之隐,做了让老三急头掰脸的事儿,就别说了。呵呵……四哥就当没问……”
“兄弟也没做啥对不起三哥的事儿。就是……”战智湛经不住“老高丽”的激将法,吭哧瘪肚的说道:“也……也没啥‘不仗义’的。三哥就是……就是给俺……给俺介绍个对象,俺……俺害怕就……就挠杠子了!八成三哥就是因为这事儿对俺劲儿劲儿的吧。”
战智湛虽然说的很含蓄,但以“老高丽”对“黄皮子”的了解,“黄皮子”介绍的绝非“对象”。“老高丽”皱了皱眉眉头,淡淡的说道:“老三咋还不知道深浅了?这种事儿也不分个人儿。老八,四哥不是挑拨你和老三的关系,你现在还是学生,和三哥这么疯玩儿,会影响学习的。不经不离就行了……”
“老高丽”这话说得有点郑重其事,就像是长兄规劝小兄弟,语重心长。战智湛不敢巧言令色的蒙混过关,正想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李处长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呵呵……让四哥、八弟见笑了,眼目前儿呀正是学生吃饭的饭口,灶上忙不过来,我出去催了催,菜马上就上了。”
“老高丽”倒是连称不及,战智湛却不亢不卑的应酬了李处长几句,对李处长的态度显然有些不冷不热。直到菜上来。“老高丽”满脸都是慈爱的笑,把一块儿“扒牛肉”夹到了战智湛的碗中,说道:“老八麻溜儿利索儿的吃,这菜要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处长眯着小眼睛,满脸是笑的说道:“呵呵……八弟,我真羡慕死你了,四哥待你的好法真是没治了,比亲弟弟还亲呀!”
战智湛笑了笑说道:“李处长说的极是,四哥待俺就像亲兄弟似的……”
李处长摇了摇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哎……八弟,别处长长处长短的,显得忒生分。我和你四哥是铁哥儿们,那是杠杠的。你打今儿起就叫我李大哥好了,以后有啥事儿就直接找你李大哥。要是馋了,跟你李大哥说,我告诉灶上给你整点差样儿的。”
“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你是俺老师的干爸,俺叫你大哥。那柳老师以后叫俺啥呀?”战智湛连称“不敢”之后,肚子里暗自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