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黄沙! 一白袍书生头戴斗笠,牵着一匹骏马漫步在这大漠之上。 远处的沙丘上,一道道佝偻的身形缓缓地朝着他靠近。 这一行数十人中,有老人,妇孺,年轻人......他们的脸上布满了风沙留下的痕迹。 待李青山与他们擦身而过时,一位年轻男子叫住了他。 “先生!” “能否向您讨口水喝?” 望着年轻男人那干裂的嘴唇,李青山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囊,就是将其随手递了过去。 那男人接过水囊,赶忙道了句谢,就是踉跄着回到了队伍中,将水囊递给了一位年迈的老妪。 老妪拼命的摇头:“我不喝,我不渴,先给孩子,先给孩子喝。” 明明嘴唇干裂得在出血,老妪却是怎么也不肯喝。 一定要先让队伍中的孩子喝了之后,她才是接过水囊,轻轻的抿了一口。 很快,满满一水囊的水被队伍中的人给分完了,老人孩子喝得多些,其次是妇女,最后才到队伍中的年轻男人。 先前来借水的年轻人看一水囊的水都喝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回了李青山的面前,从腰带的缝合处掏出了两枚铜板,连带着水囊一起递了出来:“先生...对不住......我们实在太渴......” 李青山接过水囊,将铜板收下后,就是从小红马背上挂着的行囊中取出两包干粮,递给了年轻汉子。 “使不得!使不得!”看着两包干粮,年轻汉子吞了口口水,但却连连摇头摆手。 李青山笑了笑道:“不是白给你的,你得告诉我这发生了什么?” “为何你们要拖家带口朝外走?” 闻言,年轻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就是讲述起了此地所发生的之事。 原来,在几个月前,这漠北之地遭了一场天灾! 大旱,烈日......这场天灾持续了足有一月之久,才稍有缓解。 河干了,井里打不出一滴水。 地里头的庄稼全都干死了,家里的粮食很快就吃完了。 县里的食物价格飞涨,平时家里还算是富裕的那些人,都已经因为吃不起饭而上街乞讨了。 县衙曾有开仓放粮。 且不说那发放的稀粥几乎看不见米粒,就是那稀水都只给小半碗! 最关键的是,仅仅是发放了两天,那县老爷就说粮仓里没粮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吃饭! 如果真没了,大家倒也不会说什么。 可明明有人瞧见,有外头的官兵送粮送水进来,数量还不少! 说到这,年轻汉子的眼中透出一丝讥讽! 可他也只敢旁敲侧击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连直说当官的贪墨了赈灾的钱粮都不敢说出口! 要知道,此地距离县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荒芜的大漠上可没有官爷的人......这一行数十人是两家人,他们深知在这么下去,非得活活饿死在县城之内。 因此,他们才带上了行囊,打算出来看看,能否寻摸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听完之后,李青山又是给了对方一个水囊。 出门在外,能帮的就帮一把,再加上他身上......小红马身上所背的水和干粮也不少。 给出去一些,倒也无伤大雅。 临别之际,年轻汉子抹着“干涸”的眼角,冲着李青山拜了三拜。 ...... 漫天的黄沙将天笼成了暗黄色。 行在路上,要是多说几句话,那就会吃上一嘴的沙子。 李青山一路走进这隶属于为漠北郡的县城——同舟县!一路上,他见到了太多逃难的难民。 这些人有从同舟县来的,也有从漠北郡附属的郭县来的...... 他们的状态出奇的一致......面黄肌瘦,风尘仆仆!这同舟县内,暮气沉沉,街上看不见一个小贩商户。 行进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县中央,倒是看到了人影。 县衙的门口,站着四位身材壮硕,面色红润的衙役。 这些衙役一连警惕的看着四周,似乎在防范着什么。 当李青山出现之后,这几人还中气十足的吼了他几句,催促他赶紧离开,不要待在衙门口。 见状,李青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牵着马去寻摸落脚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