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起风了,咸腥的海风吹开了帐幕搅得烛火一阵摇曳。 朴意伏于书案前,提笔描绘着一副山水图。 静静看去,这不正是边陲之地的景色吗? 在他的身前,躬身站立着一位兵士。 此人正是先前瞭望台上的值夜人。 听完了兵士的描述,朴意并未露出太多的意外的神色。 耐心的将眼前这副水墨画绘画完毕后,他双手托起纸张两侧,轻轻吹了吹,尚未干透的墨痕散开,宛若海面上溅起的浪花。 “下去吧,你做得很好......去把三位宗师请来。” “是!” 值夜人退下之后,朴意将那张水墨画放了下来。 只见其平静的脸上,多出了些许狰狞之色!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朴意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三位宗师请坐,棘手的事情来了。” “何事?”瞎眼剑客抱剑而立,冷冷地问了一句。 一旁,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枪的男人大马金刀的朝着位置上一坐:“瞎子别急啊,坐下听不自在吗?” 瞎眼剑客惜字如金:“喜站。” 另一边,背负着一把淡金色弯弓,蓄着长须的汉子默默地坐到了另一侧,轻抚着弓弦:“银枪,别招惹人家。” 被称为银枪的劲装男人笑道:“我只是看他一天到晚站着,关心一下人家。” 啪! 茶杯叩于案牍之上,散落出几滴茶水。 三位宗师安静了下来,望向了案牍前的朴意。 “接了帝剑一击的书生,活了下来。” 哐啷! 锵! 嘣! 三位大宗师皆是忍不住唤动了自身的兵器。 持弓的男人抚平的弓弦的躁动,长叹道:“奇人,真乃奇人也!” 银枪赶忙拿起茶壶,对着壶口往嘴里倒上一口茶水,吞下茶水后,他才是开口道:“朴大儒,此事可不能开玩笑!那是帝见!蕴着半步一品剑意的帝剑!” 瞎眼剑客将出鞘的剑收回鞘内,吐出二字:“可怖!” 朴意笑了笑道:“诸位莫慌,纵然他活了下来,定然也是受了极重的伤势。” “加之其修为被压制,我想以三位的身手,足以对付他了。” “明日交战之时,若他出现,请三位大宗师合力杀他!”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沉默。 能接帝剑一击而不死者,能是善类? 不说别的,就是让他们三人人均三品修为,拼命抵御的情况下。 那帝剑一击也可杀他们千百次! 让他们对付这样的存在,当真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瞎眼剑客抱着剑,正色道:“帝剑再出!” “合理,我等本乃散人,为利来,为利去......如此险事,做不得。”长须汉子附和了一声。 银枪将脚翘到了桌上,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得加钱。” 见状,朴意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帝剑共有三次出手机会,眼下只剩两次机会,能省则省。” “一旦帝剑剑意消耗殆尽,那封锁便会消散。” “因此,还请三位尽量能在不适用帝剑的情况下击杀此獠。” “当然,到了必须出手的时候,吾定会催动帝剑。” “可!”瞎眼剑客吐出一字,当即回身离去。 紧随其后的长须汉子摆了摆手:“愿那人外强中干,命不久矣。” 离开的二位都答应了,朴意将目光投向了银枪。 后者咧嘴一笑:“朴大儒,加多少钱?” 朴意:...... ...... “来人!去传吴千户和齐千户过来!” 营帐中独自等待的赵羡,见两位下属迟迟不归,心中也是生出些许怨气。 当然,他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两位会出什么意外的。 毕竟此地可是大夏军营,给渔村的乡民几个胆子,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更何况,真要动起手来,半步四品武夫的肉身,对付那些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赵万户,人我给你送来了。” 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两包用布匹缠着的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