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第七层就死了,四舍五入不能算说慌,师兄原谅我好不好
以退为进,小师妹是游击战的一把好手。
宿回云凝视勾住他袖子的女孩的手。
纤细白皙,指尖透着浅浅的粉,晶莹圆润如玉,勾人的力道很轻,像随便怎样都好挣开。
持剑的时候不是这样。
寒光与剑芒被她一指压住,握剑犹如呼吸般自然,流畅漂亮的起手式,那是日复一日风吹雨打绝不停息中练出的本能,指腹曾被割裂千万次,才有如今的从容与不迫。
她练剑的年岁一定极长,从幼年初始,从走不稳时开始握剑,在春日盛绽放的桃花里,夏日灼灼的烈日下,秋日飒飒的枫叶间,冬日皑皑的白雪中,一招一式,不知疲倦。
剑修不是从引气入体开始成为剑修,在拿到剑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了。
宿回云忆起刻舟塔昏暗的环境,越往上越无人留下姓名,他斩断如雨的剑光,无数光茫从他体内涌出,凝结成新的守塔者。
攻塔是一个人的旅程,宿回云却隐隐感觉到,有个人一直比他快上两步,在他视野里留下道道残影。
他每一剑都落入那人的影子,循着她的脚步向前,她的前方没有阻碍,一切危机于她剑下化为平荡的坦途。
宿回云站在通往第九层的台阶上,刻舟塔没有通报,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头名。
层层光幕掩盖了那人的身影,她顶着滑稽可笑的名字,用陌生人的口吻答话,说话很不客气。
刻舟塔对求剑者的隐私保护的确很好,至少宿回云最开始完全没认出给自己取名叫“瓜瓜大魔王”的小师妹。
直到天蝎老人进塔,刻舟塔宣布三个名额已满。
“如果我能闯到第九层,小师妹一定可以。”
认出她,只凭这个简单的想法。
有所怀疑,之后发生的事便很容易预料。
小师妹果不其然主动提出要与他分开,听到宿回云的名字被刻舟塔通报,也只道恭喜师兄,对剑牌和第九层毫不好奇,一心只想跑路。
仔细想想,“瓜瓜大魔王”和小师妹,离谱搭配离谱,天造地设,除了她,谁会给自己取这种名字
小梨不会猜到,竟是她高雅华丽的取名品味暴露了她。
“师兄帮我好不好”令梨一脸认真地说,“轩师兄心眼小,我不想和他闹。”
“好。”
宿回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帮你。”
令梨松了口气师兄信了,好耶
不愧是人美心善的宿师兄,面冷心热,温柔体贴好说话。
之前一定是太担心不靠谱的小梨师妹,气息才会那么危险,现在该无事了吧
令梨试探地抽了抽手,想从宿回云掌心解救被捏疼的手腕。
纹丝不动。
令梨“”
她怀疑地又使了一次力,捏在手腕上的力道缓缓收紧,像在警告令梨不要闹。
“师兄。”令梨欲言又止,暗示地看向宿回云能把她放开吗小梨是人,不是兔子,不会撒手没。
“怎么”宿回云瞥她一眼,“还有想交待的事”
冷淡的、像在对宗门罪人问话的语气,令梨立刻偃旗息鼓。
她是个罪名罪也数不清的犯人,多次违反未满金丹修士保护法,荣登魔域最高通缉令,夜晚月下私捡大师兄私人物品至今不还,案情罄竹难书。
是令梨想岔了,师兄只是出于首席弟子对宗门的责任,执着于用抓犯人的姿势带着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令梨连连摇头,“我跟师兄走,师兄去哪儿我去哪儿。”
在两个时辰后的社死时刻到来之前,骗子小梨尚有喘息的时间。
有两个时辰呢说不定下一秒她就找到了跑路的好时机,人不能放弃希望。
令梨是很会创造机会的人,她深谙浑水才好摸鱼的道理,想在两个时辰内极限逃生,需要群众的力量。
“师兄,轩师兄在群里问,是否要集宗门力量替师兄谋夺剑牌。”
令梨一只手被宿回云拉着,只能用自由的那只手举着手机给宿回云看“许多人发来了定位,师兄可要择个去处”
等第三个人来了,就不要用捉拿犯人的姿势钳制小梨了吧给孩子留点面子。
“命众弟子与轩晓汇合,不必来寻我们。”宿回云断然拒绝,“即便天蝎老人将修为压制在金丹期,也不是筑基能应付的对手,徒添事端。”
对哇就是这样啊所以为什么非要带着令梨,她也是该去逃命的筑基小弟子
令梨不解中透着委屈地盯着宿回云师兄,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要把小梨当作钓蝎子的鱼饵扔出去她不会怪你,她只会在地府悄悄诅咒这吃人的修真界。
“我说过了,天蝎老人的目标是你。”宿回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