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一见这美妇就红了眼睛,“妈”
“我的儿,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起来作甚”王子腾夫人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坐到的架子床上,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又伸出手试了试王熙凤额头温度,“阿弥陀佛,你可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有小丫鬟进来通传,“太太,姑娘,太医来了。”
“还不快请”话音一落,丫鬟们连忙隔上帷帐,只露出王熙凤的皓腕。请了太医进来,只见一位穿着六品官服,年约五六十,白发苍苍的老太医进来,正是四大家族熟悉的王君效老太医。王子腾夫人一见,倒也不再回避,“王太医是看着我和我这姑娘长大的,我这姑娘病情奇异,我实在放不下心来,也不必回避了。”王太医点点头,平儿又在王熙凤的皓腕上搁了手帕,这才请脉。
王太医把脉片刻,“姑娘已无大碍,不必用药。若是夫人还是放心不下。饮食中加些温补之物,用些药膳便好。府上供奉的卢医女最擅此道。”
王子腾夫人点点头,用上等红封送走王太医,又命人请来供奉卢医女,又给王熙凤把了次脉,定下几种药膳,这才罢了。
王子腾夫人留在王熙凤房中用了晚膳,两母女亲亲密密说着梯己话,又见小丫鬟走了进来通传,“太太,姑娘,奶奶来了。”
王子腾夫人眉头一锁,“她来做什么前两天我儿病着也没见她来现在巴巴地来我面前装什么友善贤惠”
王熙凤轻抚了抚王子腾夫人的后背,“妈说这些有什么用直接叫嫂子进来问问不就得了。我瞧着多半是找您的,急巴巴地到我这来我想着嫂子怕是有急事。”
王子腾夫人听后眉头眉头皱着更深,“让她进来。”
片刻后,屋外进来一个二八年纪,一身妇人装扮的女子进了来,一张长脸,一弯新月眉,一双桃花眼微肿,挽着倾髻,一套扎眼的赤金嵌宝头面,穿着一身朱红缠枝牡丹宫缎袄子,下着墨蓝撒花百褶裙。对着王子腾夫人行礼。
王熙凤看着眼前打扮得妖妖娆娆,又拿手帕半遮着脸的嫂子柳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就是她的好嫂子,明明也是世家出生,堂堂理国公府的嫡出二女,却是根本不上台面。眼皮子浅不说,连做人都不会。要说自己那个婆婆邢氏出身低又没儿子只知道扒拉钱也就罢了,柳氏大家小姐出身,嫁妆又丰厚,跟钻在钱眼里似得,牢牢控制着自个儿和王仁那点月银。王仁本来就是个混账的,每次一在外面花天酒地,柳氏晓得了,就打着为王仁好的名义又哭又闹。依稀记得当年王家也没少了放账包揽诉讼的罪名,那可都是这位好嫂子的功劳。自己当年放账包揽诉讼,说是贪婪,实则全填了贾府的无底洞,还赔了不少好嫁妆。这位大嫂却是都进了腰包不说,还鼓动着王仁把自己送回娘家避难的巧姐给卖了,她可还记得这份恩情呢
比起王熙凤的鄙夷,王子腾夫人每次看到柳氏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钻钱眼闹得不像话也就罢了,整天妖妖娆娆的就知道把着男人不放。王熙凤还是姑娘尚不清楚,王子腾可是晓得的一清二楚。柳氏如果只是醋坛子打压小妾通房也就罢了,王子腾夫人自认也不是什么贤惠大方的人,可真正让她恶心的,是柳氏打扮得妖娆妩媚,像个青楼女子似得勾着王仁,眼里就只会奉着男人,把王仁哄得比以前更不像样。王子腾夫人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东平王妃忽悠着给王仁定下了这门婚事,偏偏对方位高又不敢惹。
心里不满,再看柳氏一身妖娆,眼睛微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王子腾夫人怒火更甚,“你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你是死了男人还是死了老子娘理国公府的教养没得被你全给败坏了”
柳氏一见婆婆当着小姑子给自己没脸,不由脸上一僵,只好低着头道,“婆婆,不是我多事,只是只是大爷又去望仙楼了”
王子腾一生只得一儿一女,对王仁的溺爱不亚于薛姨妈对薛蟠,听了此话便锁紧了眉头,“不就是去酒楼么爷们儿去酒楼吃个宴席听听曲儿是多大点事顶多也不过是叫几个粉头小幺儿,我们统制县伯府还不至于供不起了,你也是大家出来的,怎么说话做事这般不成体统”
柳氏闻言,又摆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媳妇知道自己无用,倘若是大爷只是去望仙楼游玩吃席,媳妇也不至于巴巴的到小姑子房里来,”王熙凤看看依旧不会说话的嫂子和身边脸色越来越沉的王子腾夫人,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瞧着柳氏继续发挥。
柳氏见王子腾夫人脸色越发不好,这才赶着说出重点,“大爷和几个世家子弟吃酒看戏,见到有个唱小旦的小戏子叫郦官的,生得好,大爷喝了几口黄汤就叫着让他陪客唱曲儿。谁知那是忠顺王府里养的,忠顺王爷的小舅子叫来陪客的。惹怒了那位崔公子,大爷被忠顺王府的人打了一顿现在还被拘着呢,只放了一个小厮回来报信。”
王子腾夫人和王熙凤一听,顿时被王仁惹祸的本事和柳氏找不到重点的没用给吓着了。王子腾夫人狠狠瞪了柳氏一眼,转头对着王熙凤说,“我的儿,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