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音看着手背上新鲜出炉的符篆烙印, 不禁感慨,这下子真成花臂大佬了。
不仅整个手背被符篆占满,符篆中爬出的藤蔓也顺着她的手臂蜿蜒向上, 一路爬到肩颈才堪堪停住。
再往上一点就能碰到喉间那枚逆鳞。
别的不说, 确实挺有美感的,如果藤蔓不是灰黑色的就更好了。
“走吧, 进去说。”
贪生有些犹豫, “我可以进去吗”
“为什么不能进去”
“我打伤了您的”它想了想,并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狼崽子。
“宠物。”归音解释道, “狼崽子是我养的宠物,它叫云岿。”
贪生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突然落地, 这样啊,原来只是宠物,怪不得那么没用。
“你伤了它, 要道歉。”
“这是我应该做的, 需要我照顾它到痊愈吗”
“这就不必了。”
她怕狼崽子应激。
归音在山洞内的转角处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贪生,郑重其事的嘱咐,“进去之后不许甩籽。”
贪生不太能理解甩籽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么说有点抽象,解释道,“就是不许乱撒种子。”
“嗯, 不会了。”
两人出现在山洞时, 慕浮生和归舟脸上都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归音往床那边看了看,狼崽子还没醒。
于是从印记里掏出第四张软垫,让贪生坐下。
贪生在软垫上坐的规规矩矩,但从小动作上不难看出,它不喜欢火。
归音清了清嗓子, 准备介绍双方认识,没想到归舟抢在她之前开口。
“我叫归舟,是她的兄长。”说完又指向慕浮生,“这是我师父。”
贪生朝两人打招呼后重新看向归舟,“您直接问便可。”
归舟也是少有的和颜悦色,“你为什么会是这幅样貌”
归音刚想开口,就被归舟一个眼刀定在原地。
“我身体里有他们的血脉。”
这么说确实没错,但听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归音这么想着,就和慕浮生对上了视线。
他在归舟看不到的角度朝归音疯狂挤眼,若不是他身体零部件连接得都挺紧密的,归音都怕他眼珠子飞出来。
归音刚想笑他五官乱飞,归舟就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他的名字。”
贪生两字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一套符可以叫贪生,但一个人绝对不可以。
它已经生出灵智,哪怕它本体依旧是符篆,归音也不能再以看符篆的眼光看它。
“你想换个名字重新开始吗”
这事还得征求一下本人意见。
“全听您的。”
归音对自己起名水平还是有点数的,云岿这个名字已经用尽她为数不多的灵光,再加上想名字真的很难,她想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思来想去,还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归舟。
谁知道归舟头一转,就当没看见。
她又看向慕浮生,慕浮生头转得比归舟还快。
场外求助这条路已经彻底没了,归音只得将视线再次放回贪生的身上。
青衣,藤蔓。
说起藤蔓归音不由自主地想起那灰扑扑的颜色。
“要不叫月墨”
听到这个名字,归舟有些无奈。
两人都在陆大夫手下当过学徒,他一下子便知归音在想什么。
百草霜,别名月下灰、釜月中墨,俗称锅底灰,是一味药材,有止血、消积、解毒、散火的功效。
最主要的是,它和贪生藤蔓的颜色一模一样。
归音有些不确定,“可以吗”
“谢谢您,我很喜欢。”
这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啊。
看着月墨脸上的笑以及亮晶晶的眼睛,归音只能祈祷月墨不知道她在起名字的时候联想到了什么。
“月墨,以后不用对我说您。”
主要是他一说您,归音就想端着。
但端着好累啊。
“好,听你的。”月墨从善如流,“我要怎么称呼你”
“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虽然无痛当妈很快乐,但并不代表她真的想被人喊娘。
没想到归舟居然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韶新瑶也是这么称呼的。”
哦,对了,她不仅无痛当妈,而且还儿女双全。
想到这归音瞟了一眼月墨胸口,应该是男的没错吧。
但是符篆怎么会有性别
她那明晃晃的眼神,连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