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作,一直没敢跟您说实话,青雾不是什么自幼伺候在您身边的婢女,青雾只是从您受伤失忆后,才开始伺候您的。但青雾对您的忠心,天地可表!希望少主您不要赶青雾走,青雾还是那句话,这一生,都愿意为少主当牛做马。”
秦慕修冷漠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心头却又有一阵阵的牵扯,像是什么外力,在推着他,强迫他去靠近她。
这种混乱而矛盾的感情,几乎要将秦慕修的心力耗尽。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但是他还是开心的,因为连青雾也告诉他,赵锦儿真的是他妻子。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牵住了赵锦儿,问道,“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还有一个多月。”提到孩子,赵锦儿更温柔了。
“我会陪着你的。”
赵锦儿点头,“我知道,我早知道,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一定会在我身边。”
到底是一场开颅手术,对身体的损耗还是很大的,秦慕修很快就累了,赵锦儿让禾苗给他准备了一些清淡的流质食物,喂他吃了之后,就让他睡下歇息了。
这时候,秦鹏给她使了个眼色。
赵锦儿便对禾苗道,“禾苗,你好生看着公子,我跟二爷出去说几句话。”
“娘子放心,有我在,什么狐狸精都别想靠近公子!来一只,我宰一只,来一双,我砍一双。”
她说这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雾,别说真拿刀了,眼睛里就闪着眼刀,仿佛随时能把青雾撕碎一般。
青雾颇为尴尬。
万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她:就算这屋里的人,让她吃一口屎,她也要咽下去,一切都没有留在少主身边重要。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秦鹏直截了当地问赵锦儿,“阿修虽然还没恢复记忆,但是他的血块总算是被你清除得差不多了,生命至少没了危险,咱们是把他留在这里继续休养,还是带回京城,亦或者,哪怕带回乡下老家?”
赵锦儿想了想,“他脑中的血块虽然清除了,但是疮面还未修复好,京城路途遥远,旅途颠簸的话,万一把伤口震开,又往里流血,那就麻烦了。回乡下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眼下,我觉得还是要留在这里原地休养个十天半月才可。”
秦鹏点头,“如此,半个月后,我护送你们回乡下,正好回去看看大哥家老三。”
“好。”
“对了,那个青雾,你打算怎么处置?”秦鹏其实主要是想问这个。
赵锦儿一怔,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阿修就算跟她有了关系,那也是失忆后,做不得数,我看她妖妖迢迢的,不像是省油的灯,老秦家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你尽可以随意处置。心情好了,就给点银两打发掉,让她另谋出路,心情不好,大可以直接赶走。这种女人,你也不必心疼她,离了这个男人,她也能迅速勾搭上另一个男人,在哪里都能讨到生活。”
赵锦儿的心,一阵阵刺痛。
她从来没想过,作为秦慕修的妻子,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和秦慕修一心一意一双人。
可是,青雾就这么活生生地横亘在了她和秦慕修之间,把他们之间的亲密和信任,深深地撕开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想逃避,却逃避不了。
她现在最害怕的,还不是怎么打发青雾的问题,而是……
秦慕修,愿意将这么一个美婢打发走吗?
以她对秦慕修的了解,他是一个在男女之事上,极其克制隐忍的人,说十八岁之前不碰她,就真的没有碰过她,像浇灌花苗一般,耐心地等待了她足足快三年,才与她尽鱼水之欢。
这样一个男人,若不是对一个女子动心,是不可能去碰她的。
“等阿修完全好了,让他自己决定青雾的去留吧。”
良久,赵锦儿才耐心地说出这句话。
当然,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
秦鹏知她宽厚,这种事,他就是跟他们夫妇再亲,也是外人,无法给什么建议。
只能长长叹一口气,安慰道,“那小婢,定是万铎为了收拢阿修的心,故意塞给他的,我看着阿修长大的,我太了解他了,他绝不会是始乱终弃的人。”
万铎听说他们要将秦慕修带到乡下休养,倒是没有阻挠,只是笑道,“那我派几个人跟着,保护少主和娘子。”
秦鹏冷眼睨他,“我有人。”
万铎呵呵一笑,“秦校尉,大可不必这样防贼一样放着本侯,本侯知晓少主的身份,更是他的亲舅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本侯与他,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害他,就是害自己。本侯还指望与他共襄大事呢。”
这话,表面上是说自己绝不会害秦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