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们下去,就轮到厨房和后勤,同样给管理者每人一个银锭子,个个心满意足。
最后是二十几个医生,温云昔直接给她们每人发了个金锭子,小姑娘们也都喜笑颜开。
苏峤看得眼皮直抖,这疯子,肯定把自己彻底掏了个空。
“还愣着干什么,苏大管事,该你了。”
还有他?!
台下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们之前不知道苏峤工钱,只以为他只比工头高个一两倍,直到苏峤在公堂上自爆工钱,他们才知道苏大管事工钱高得离谱。
台上那箱子里还剩几锭金子,难道是将剩下的都发给苏峤?
苏峤也这么以为,还剩四锭,也是笔很大的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箱子,却发现温云昔从腰包中取出个张递给苏峤。
什么情况?
一张纸?非金非银,也不是什么装裱的画作,能值多少钱?
他们不明所以,苏峤却震惊得瞪大眼。
“你真疯了不成?!”
这可是……
“哦,你不想要吗?”温云昔笑看着苏峤,作势要拿回去。
“要,我当然要!”
苏峤立即把那张纸往怀里塞,没有法律效应,但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转让协议,珍贵得很。
?看那模样,似乎还宝贝得很。
“巴叔,你觉得会是什么?”
曙巴左思右想没有头绪,倒是旁边一个小子突然灵机一动,只听他大叫道:“聘书!”
“啊?什么聘书?”
“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之前听厨房刘二说过,中原那里结亲要下聘,还得对双方八字什么的。”
听的人迷迷糊糊地点头,完全有听没懂。
成个亲这么麻烦看什么,看对眼了就表白,表白成功就搭屋子睡一起呗。
他们没觉得如何,有一批人闻言却眼睛一亮。
六七个汉子互相看看,立即跑旁边蹲着小声嘀咕起来。
“咱就说吧,东家那么信任苏大管事,正夫人的位置肯定他的。”
“没想到啊,东家放着临王和拉格尔不给,偏偏先给了苏大管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临王再好看,那身板一看就不行,灯一吹指不定怎么样呢。拉格尔虽然也美,但地位实在低了些,哪比得上苏大管事重要。”
“唉,不知道曈管事回来后会不会跟东家闹啊,苏大管事可是她房里人。”
“这有什么,就让苏大管事辛苦些呗,一天伺候一个,总不能为了个男人坏了她们交情。”
“就是不知道苏大管事那身板扛不扛得住。”
“嘿,你这就不懂了,听说啊……”
苏峤在台上乐得见牙不见眼,根本不知道有群人已经开始担心起他身体来。
造纸坊啊!
很多人都不知道,防守严密的工坊区中,还藏着个造纸的试验处,正根据温云昔的方子研究造纸。
除了软化时间长的竹子,用稻草等物做出来的草纸已经勉强够书写,只等再优化几回就用于自家报纸。
按温云昔之前的规划,澜州以后纸的需求会日渐增多,造纸坊即便不是最赚钱的,也将财源滚滚不断,前景极其可观。
这样一个工坊,温云昔却直接当奖金发给他。
想到这里,苏峤觉得温云昔那张奸商脸顺眼了很多,之前被当驴使唤的怨气也一扫而空。
想想他之前当起居令史时,空有一腔抱负却只做着记录的事,偏偏这也不能记,那也不能写,常常被气得觉都睡不着,俸禄还仅够他笔墨开支,要不是他家境还不错,恐怕连房子都租不起。
如此对比起来,温云昔比老皇帝那个抠门昏庸的好千万倍。
明明自己有能力却舍得放权,明明自己穷得揭不开锅却不肯亏待下属,虽然人有时候奸猾了些,但也没有什么坏心。逼着他熬夜赶工,但给的补偿也是实打实的,工钱不断涨,报纸收益,送他铺子,如今甚至连造纸坊都送给了他,这样的老板去哪找啊。
见苏峤笑看着自己,温云昔暗笑,这人被坑了那么多次还没学乖,以为她真会白给那么大好处?
天真!
奖励了管理人员,很快便轮到工人们。
工人们个个期待地望着温云昔,有了前面打底,他们心里的期待已经拉满。
是钱吗?
若是每人奖个几十文,就够他们一家人好吃好喝过年了。
还是吃食?
无论是豆干还是麦饼,都是澜州难买到的东西,就算能买也价格高昂,若是被得这样的年礼,家里的妻儿肯定很开心。
等到年礼公开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发钱,但比钱更珍贵。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