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临话说到那份上,苏峤也无需再多言,他让人抱起哈琳娜姐弟,就这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宣尉府。
百姓们也随着苏峤散去,知道已经没热闹可看了。
桑伏起身,朝宣临拱手道:“这几日辛苦王爷了,两日后正在卑职生辰,还请王爷赏光。”
刘总管皱眉,虽然住这里吃住精致,但他还是想快些回去。
这里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实在不舒服得很。
就如曾经在皇宫那般,任何事情都会被人放大揣摩。
王爷也如此感觉吧。
宣临确实不舒服,但此事不能按自己喜好来。
“那便叨扰了。”
既然山纽族的事先告一段落,便没有再住宣慰府的道理。
这日,宣临随着去了桑府。
刚入住,就遇到了桑兰。
当时宣临正在院中赏花,一顶风筝突然落到了他旁边。
“什么人?!滚出来!”
方统领立即拔刀警惕,这可是在桑伏家里,他不敢放松分毫。
刘总管摇摇头,已经难得说这个大老粗。
再警惕,也得看看飞进来的是什么啊,一个粉嫩的风筝,能伤得了什么人。
正想着,就听到墙那般传来女子惊呼声。
“啊,风筝掉隔壁院子了。”
“那怎么办?”
“我去捡回来。”
很快,一架梯子就架到了围墙上,刘总管刚想说小心,那边的姑娘就尖叫着掉了下去。
他挑挑眉,收回宣临身边。
方才那阵动静,宣临连眼神都没波动,只继续欣赏着面前的鲜花。
特别是一朵淡蓝色的花,花茎纤细修长,在微风中微微摇曳着,和某人竟然有几分神似。
今天这是,温云昔已经从苏峤口中得知了吧。
她会如何反应呢?
会失望吗?
他并未按她的要求走,她会生气吧。
正想着,院门被人敲响。
侍卫戒备地上前,慢慢拉开门扉。
门外站着个女子,装扮粉嫩,笑颜娇俏。
开门的侍卫随宣临去过坪西坝,立即认出来人身份。
桑伏第十七女,桑兰。
桑兰小心翼翼地朝院中瞧,看到放在石桌上的风筝时,捂嘴叫了声。
“我的风筝!”
她看看风筝,又转头看向侍卫们,“能放我进去吗?我拿了风筝就离开。”
侍卫转头去看方统领,方统领皱眉,正要拒绝,就见刘总管拿着风筝朝门边走去。
“十七公主,下次用粗些的线更好,不容易断。”
桑兰笑容一僵,去接风筝的手下意识抓了抓。
她眨眨眼,笑容又娇俏起来。
“多谢刘总管,我第一次放风筝,很多事都不明白。”
刘总管不想与她多说,将风筝塞她手里,就重新关上了院门。
“以后看到她就直接关门。”
这种女人他见得多了,王爷十五岁之后,飞到院子里的风筝就没停过,各式各样,有些上面甚至写了诗词。
那些风筝都是他处理的,宣临连碰都没有碰。
一来是怕有人暗中下毒,而来嘛,也是不想碰触。
设身处地想想,宣临那反应也无可厚非,天天被各种打扰,确实心烦。
桑兰这把戏太陈旧了,他闭着眼睛都猜得出来。
也就方磊那个大老粗,还是一如既然地以为是暗器。
难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认识他六七年,就没看他跟哪个女人亲近过。
刘总管看着方统领,忍不住啧了声。
这人虽然不开窍,但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惜那些小娘子们,媚眼抛给瞎子看。
桑兰回到自己院子,一把将风筝扔地上,边骂边踩。
“不过是个阉货,得意什么!”
“嫌弃我?我还恶心你呢,不男不女的怪物!”
如此这番,她还觉不解气,又抓着旁边的丫鬟狠狠往石桌上撞。
“蠢货,让你想法子,你就想出这么个烂玩意。”
蠢笨如猪,脑子留着也没用。
一时间,只有尖叫声和碰碰撞击声,其他丫鬟都低着头发抖,却不敢帮着说一句。
“又怎么了?”
桑伏进院子时,就看得此情景。
“爹,你要给女儿出主意啊。”桑兰扔开手里的丫鬟,哭丧着脸朝桑伏跑去。
桑伏推开两步,避开她红白相间的手,“别挨我身上。”
他看向地上倒着的人,头骨裂开,血糊糊一片。
“拖下去,埋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