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没穿小衣?! 宣临捂着眼,方才那画面却久久不退。 浑身发烫,头脑发晕。 “抱歉,我、我有事先去处理一下。” 怕自己留下会出丑,宣临匆忙丢下这句,迅速消失在游廊中。 他一口气跑回房间,靠在门上,摸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神情带着几分困惑。 宣临虽一心只求一人相伴终身,但因容貌和身份缘故,一直都有女子前仆后继来引诱。 无论是世家小姐,还是皇兄们派来的探子。 无论是跳艳舞,还是裸身闯他房间。 无论是清丽佳人,还是狐媚艳女。 别说反应,他甚至连眼神都不想给。 为什么现在…… 他却觉得浑身燥热,甚至…… 宣临用力拍额头,仍拍不掉那个画面。 甚至更加清晰。 隐忍许久,仍觉焦躁难疏,宣临手缓缓向下,刚触碰时,又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宣临,你在做什么?! 她是你能亵渎的吗?! 半个时辰后。 宣临重回游廊,已经不见温云昔身影。 这样也好,发生那样的事,见面难免尴尬。 宣临长舒口气,朝凉亭走去。 不知道那幅画如何了? 面目全非。 好好的一幅以景喻人的画,意境被毁得一干二净。 宣临刚觉惋惜,又注意到画上有行小字。 细看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零落成泥,流芳百世】 他手指虚抚过那八个字,喃喃念了遍,低声道:“果然是天降的甘霖。” 宣临将画仔细收好,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里。 画纸没有温度,他却觉得手心滚烫,那温度一直蔓延到心底。 又暖又甜。 温云昔…… “啪”地一声,白瓷杯四分五裂。 “温云昔!”桑敖咬牙切齿。 五名侍女跪在池边,将头埋得极低,尽量让桑敖注意不到她们。 “碰”地一声,餐盘被摔到墙上,酒水撒了一地。 侍女们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身体微微颤抖。 桑敖越想越气,若不是温云昔,他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先是伤了眼,又被算计着失了民心。 这仇必须报! 最好能抓回来,将她做出瓶女,让她日日看着我笑! 就像她对宣临笑着的那般。 让她看着我! 想到这里,桑敖猛地从浴池中起身,随手抓过一个侍女按腿上。 还有宣临。 长着副比女人还美的模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竟然三番两次都杀不死。 他亲自抓人,被温云昔救走。 无药可救的寒毒也没要走宣临的命,又被温云昔治好。 花重金请来的杀手,足足三百人,竟然也没奈他何,甚至连他侍卫都没杀死。 命真大! 父亲也如被油蒙了心,无论如何都不亲自对宣临动手,甚至严禁他们动手。 或许他真该听林先生的提议。 但这样的话,父亲又会大发雷霆,若是之前他还可以不在意,如今形势不一样,他失了民心,四弟又在旁虎视眈眈。 背着父亲做事,太危险。 “温云昔!”桑敖再次咬牙切齿。 不过是个女人! 不过是个流放来的中原女人! 不过有几分姿色! 桑敖想起温云昔纤细高挑的身姿和白皙透亮的肌肤,以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你们愣着干什么,都过来!” 桑敖心里燃起一把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焦躁难耐。 “滚,没用的东西!” 即便被五人服侍着,那把火还是浇不灭。 侍女撞墙上,又贴着墙往下落,血从额角蜿蜒,眼泪流满脸。 桑敖看得一愣,招手道:“你过来,蒙着脸,继续哭。” 侍女咬了咬唇,从散落的衣服中捡起张巾帕蒙住脸,慢慢地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