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即便很多水依族人邀请她入城,温云昔也笑着婉拒。 她要曈云恭恭敬敬地请进去。 两人在旁边随便搭了个铺,对于露宿的事熟练得很。 那么多天的流放路,可不是白走的。 她们刚掏出干饼子准备啃,面前就掉下个大叶包。 曈云坐在门楼上,声音清脆嘹亮:“看什么看,快吃啊,瘦得跟小鸡仔似的。” 见温云昔捡起叶包,她眼中闪过笑意,翻身跳下门楼,回家。 “真要吃吗?”秦钰有些防备。 “吃啊,怎么不吃。” 温云昔刚解开外面包着的两层香蕉叶,就闻到股浓郁的肉香。 非常久违的肉味。 两人同时吸了吸口水,对视一眼,迅速扒开第三层叶包就各抱着只烤鸡啃了起来。 香,真的香啊! 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嫩滑,一口咬下去,先是蜜的清甜,再是椒麻,最后是浓郁的烤鸡香味。 层层递进,简直就是场极致味蕾享受。 曈云也够大方,直接给包了四只,吃得两人满足地直摸肚子。 次日清晨,头天看过的病人,无论是肩酸的、发热的、失眠的、伤口腐烂的,见人就夸温云昔医术好。 有人说起温云昔义诊前还作法念了经,让他们感激的同时又多了份敬畏。 为了温云昔能继续义诊,数百人天不亮就守在族长门外,一看到曈云出现就围了上去。 “阿云啊,温大夫医术是真的好,比之前那两个骗子强多了,你就让她进城吧。” “对啊,我失眠小半年了,昨天下午温大夫给我扎了几针,我昨晚睡得可香了。” “我隔壁的石阿翁今早还夸温大夫来着,说他痛了好几天的腿敷了一晚上的药就不痛了。” “你要是舍不 岩山跟着母亲一同前来,听到这话立即不乐意了,“娘,你怎么……” “你闭嘴,让你去你就去!” 岩母一巴掌拍自家儿子肌肉结实的手臂上,瞪了他一眼,又笑看向曈云。 “阿云啊,我看那温大夫是有能耐的,虽然曈族长好转了,但还是请她再开些药更妥当。” 曈云点点头,“尺婶子,我明白的。” 她昨日就站在温云昔旁边,将整个义诊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父亲病情已经好转大半,已经能下床行走了,她才想等着第二日看义诊结果后再决定。 愿赌服输,她认。 但她昨日不仅将温云昔拒之门外,还差点射穿她大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虽然认识不过半天,她敢肯定,温云昔就是个记仇的人。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很准。 当她带着人大开城门迎温云昔时,看到的就是两个神棍。 与昨天中午一样,盘膝坐那里,嘴里反反复复念着那几句装神弄鬼的话。 她气得磨牙,跟着出来的水依族人却跪下了大部分,对着温云昔又叩拜起来,脸上神情虔诚得很。 曈云暗骂了句狐狸,脸上硬生生挤出个笑来。 行,装像是吧,那就看谁熬得更久。 温云昔没想到曈云能忍住,有些意兴阑珊地停了下来。 少了反应,做戏也无趣。 她睁开眼,笑着招手:“云公主来了啊。” “叫我阿云。”曈云听得皱眉。 水依族的族长之位并非世袭,族长退位之时,由比武大会胜出的候选人上台宣讲,获得最多族人支持的就是新族长。 因此,她虽是族长女儿,却从未有特权,如今能让人办事,也是因为她在演武场将这些人都打服了。 “好吧,阿云,你是来认输的吗?”温云昔确实记仇,逮着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曈云咬牙看着温云昔,她不是输不起,是不想跟温云昔服软。 但与族人和父亲的病情相比,这些就微不足道了。 她闭眼大喊道:“我认输,请温大夫随我进城。” 喊出这话后,曈云长舒口气。 仔细想来,自己确实做得太过了,那箭要不是被秦钰阻止,温云昔腿就废了。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曈云不等温云昔反应过来,又真诚地道歉。 这下换温云昔为难了,曈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