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被李朝生问的面红耳赤,双眼瞪得混圆道:“天道不公!” “哈哈……何为不公,我告诉天道至公,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蓝田百姓幸苦劳作了,蓝田的官员认真负责,蓝田的军队保境安民,正因为蓝田人人都在付出,为了蓝田人的幸福生活不断奋斗,这才有了今日蓝田的繁盛,而大明其他地方,官员贪污,豪强横行,军队比土匪还禽兽不如,这样的地方,他配享太平吗?按照你的想法,其他地方的百姓不作为却能享受成果,你今天就不应该坐在我的面前,而应该坐在李自成张献忠面前,给他们献计献策,因为他们的想法跟你一样。” “不过他们是牺牲地主,豪强,富农,自耕农的利益来满足他们流寇的需要,而你是坐在蓝田县衙的位置上,公然要牺牲蓝田的利益拯救腐朽的大明,你说你与李自成,张献忠之辈有何不同,都是在牺牲别人的利益,成就自己。可是这些人的利益是你争取来的吗?” “你没有为蓝田百姓立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功劳,却在这恬不知耻的说要蓝田牺牲利益,拯救别人,你说你顾炎武是高尚,还是坏损啊?” 李朝生说的毫不留情,黄宗羲在一旁再次叹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则奉有余,县尊莫要生气,忠清兄只是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而非真正的想要与蓝田为敌。” 李朝生闻言笑道:“这话说的对,其实我也知道他不是有意为之,若是真的如此,今天跟他谈话的就不是我了,而是蓝田的刀斧手。” “哼,为了大义,顾某何惜一死?” 李朝生闻言看看顾炎武笑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的大义站不住,我跟你们讲一点事情吧。” “蓝田的地瓜高产,这并不是一个秘密,蓝田也从来没有想要过藏私,这地瓜自己就可以留种,我们把地瓜卖出去,就等于把地瓜种卖出去了,附近陕西,河南,湖北,我们地瓜都往外出售,甚至我们还一度往外售卖地瓜苗。” “结果呢?自耕农觉得地瓜是新鲜品种,他们没有把握,不敢买,他们种麦子,谷子,高粱虽然不能管饱,可是最起码饿不死,他们不敢试,而豪强们呢,他们有失错成本,可是他们为了控制佃农不能让佃农吃的太饱,于是就诋毁地瓜,搞得佃农也不敢种。” “还有各地粮商,他们发的就是国难财,岂能让各地的粮食充裕,粮食若是充裕了,他们如何赚钱?所以他们联合当地地主,不允许百姓种地瓜,佃农他们管,当地的自耕农他们也管,自耕农要是敢种地瓜,就会被地主联合村里人排挤,而在这个年代被村镇,族群排挤,你还让这个人怎么活啊?” “所以我们蓝田尽力了,我们蓝田不是大明其他人的爹妈,我们不可能管他们吃喝拉撒,对于地瓜这种高产作物,我们没有藏私,甚至愿意卖地瓜苗,把这样具有战略意义的物资,分享出去,我们蓝田已经仁至义尽,若是你们还要求蓝田做到更多,我就一句话,不可能。” “我们蓝田民间留有这样一句话,蓝田的富饶安定是蓝田小伙子的事情,陕西富饶安定是陕西小伙子的事情,四川富饶安定是四川小伙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们只能做好自己,而不能改变别人,这句话送给你。” 李朝生看着顾炎武,顾炎武闻言神情落寞道:“大明凋敝至此,蓝田却兴盛富饶,县尊真的忍心看着天下崩坏至此吗?” 李朝生听了这话笑了笑道:“大明的事情当有京城的皇帝担忧,我李朝生只是一地县尊,可管不了大明的事情。” 顾炎武闻言道:“县尊就没想过取而代之吗?” 听了这话,黄宗羲眼睛都瞪大了,顾炎武你胆子也太大了,什么话都敢说吗? 谷子也怪异的看着顾炎武,这天下间敢如此问县尊的人可不多啊,这顾炎武算一个,有点意思。 李朝生听了顾炎武的话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了笑道:“咱们的陛下其实很努力的,我不欲在他努力的想要让这个庞大帝国变好的过程中,打击他。” “县尊此话何意?” 顾炎武追问道,李朝生笑道:“你们可曾听过这样一个传闻,崇祯不死,蓝田不反啊?” 顾炎武听了这话道:“听过,莫非?” 李朝生笑道:“这是我对陛下的承诺,如果有心人其实可以看出,蓝田从来没有利用武力进行过任何扩张,我们蓝田的地盘扩大,永远是百姓推动的,所以我从来没有主动跟大明为敌过,这也是我给陛下的承诺,也是我给自己上的一道枷锁,我若想以武力横扫天下,这时怕天下还真没有人能挡住我蓝田兵峰。” 听了这话顾炎武沉默了,看着李朝生道:“县尊不反陛下,是想做曹操,还是霍光啊?” 李朝生听了这话笑道:“此话,有人问过我。” 顾炎武闻言看着李朝生道:“何人?” 李朝生微微一笑道:“一个叫做曹化淳的太监。” 顾炎武微微皱眉:“县尊如何回答?” “我蓝田不是大明的终结者,只是大明的继承者。” 顾炎武愣住了,县尊是想让大明自行崩溃,然后再横扫天下反贼,拨乱反正,继承大明? 李朝生笑道:“如何?” 顾炎武摇头道:“那县尊可要等一等了,大明现在虽然风雨飘摇,可是还没有到崩溃之时,而且现在天下流寇消失,能够威胁到大明的只有辽东建奴,但是建奴毕竟是小国寡民,虽然能战,却不持久,想要吞没大明,可谓蛇吞象,不现实,所大明虽然糜烂但是想来在支撑几十年应该不成问题,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