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父已上朝,家丁将邀请函交给沈母,并将事情通报给她。
沈母陷入沉思中。
从来没有听女儿说过有夏梦这样一个朋友,那这名女子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而且听老爷说过,京城里姓夏的世家,只有夏太守。
虽然不知夏太守的女儿姓甚名谁,但是听说女儿被皇帝纳入宫中,册封为丽妃。
那这个夏梦?难道就是丽妃?
从未听说女儿与丽妃交好呀?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替女儿挡下这一麻烦,其它的事情等女儿回家之后再说。
于是,沈母便以女儿的口吻写一封致歉信,并答应等病好了,就会去夏府拜访。
并再三叮嘱家丁,倘若夏小姐问起来,就说这封信是小姐写的。
家丁如实将信送了出来。
夏梦果然还在门外等候,见到家丁手中的信,眉头一挑,似乎并不意外。
她从容地接过信件,展开一看,然后不动声色地向沈府告别。
走到大街上,夏梦的脸色越来越冷,眼眸里压抑不住阴骘的寒光。
“沈阿娇果然不在京城!”
“这信不知是谁代她写的,模仿沈阿娇的笔迹,却只模仿了个皮毛,仔细一看,根本就不是她写的。”
“连一封信都是要人代写,那说明沈阿娇不在京城。倘若只是不在府里,而在京城里,她家里的人会说让她回来就去夏府,而不是借口生病。”
“沈阿娇啊沈阿娇,这次可是你自找死路,你可再也回不了京城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残忍的笑容,并加快了脚步。
京城里最有名的道观玉真观位于皇城边上,香火旺盛,据说许愿百试百灵。
观主是一个永远挂着笑脸的张真人。
尤其是见到夏梦之后。
夏梦戴着长长的白色柔纱帷帽,声音娇中带柔,柔中带媚,让人听了忍不住遐想联翩。
但是让张真人笑得最开心的是,她的手上捏着几张银票,用眼角的余光看去,一张一千两,这约摸有好几张。
“女施主有何事?是需要本真人起坛作法祈福吗?”他的态度恭恭敬敬。
夏梦轻启朱唇:“不,真人只需人借百姓上香之际,警示一下百姓,沈府的嫡女沈阿娇其心险恶,意在动荡朝廷。”
“这……”张真人踌躇了:“这恐怕不太好吧?”
夏梦轻轻地撇撇嘴:“那张真人觉得怎么样才算好呢?”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张真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拈了拈嘴角边长得仅有几根的小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修行之人,岂能坏了根基?”
夏梦轻飘飘地说道:“张真人惩恶扬善,避免百姓遭受蒙弊,哪里是坏了根基?”
手中又掏出几张银票。
“这个老匹夫,说好听是修行之人,想不到如此贪婪!”
夏梦气得牙齿咬得痒痒的,但不好当面发作。
她将手中这一摞厚厚的银票抖了抖,纸张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声响。
张真人面庞晦暗不明,神色游移,似乎还在挣扎。
“唉!张真人的确是修行之人,恕我打扰了。”
蓦然,夏梦收回手中的银票,做势要塞入怀中。
她慢幽幽地说道:“唉,这警世百姓之人,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说罢,便转身要走。
“哎哎哎!”
眼见到手的万两银票就要飞走了,张真人急得脸都涨红了。
他一个箭步,拦在夏梦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是警醒世人之事,对我修行有益无害,我身为真人,定当万死不辞!”
“好!成交!”夏梦冷笑着,暗自将眼前这个贪道士骂了千遍万遍。
此时,沈阿娇和陈遇安还在赶路。
已经赶了两天了,沈阿娇仔细看着地图,估摸着已经赶了一半的路。
她将干粮递给陈遇安,自己则翻起给陈遇安准备的草药。
“草药吃完了,这附近有座小城,我们进城去给你买一些草药。”
虽然陈遇安没有对她的行为提过非议,但是她还是习惯性地对他汇报一下。
说完,沈阿娇自己也愣了片刻。
“什么时候自己对陈遇安如此依赖了呢?”
她的心怦怦直跳,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一眼。
好在陈遇安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低头吃着干粮,谦顺得很。
沈阿妖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儿女情长?”
“你老是偷偷看我,是觉得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