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向皇上磕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四周,原本陈遇安站立的位置空无一人。 “平身!”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咸不谈地说着。 “谢皇上!”她缓缓站起身,迅速环视四周,依旧没有看到陈遇安的身影。 顿时心下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皇帝身穿一身明黄色的蟒袍,戴着金冠,眼神凌厉地打量着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份威压让人忍不住想臣服。 半晌,他才开口道:“你看看这个吧!” 沈阿娇这才发现,皇帝前面的桌子摆着一件黄袍。 不久之前,她还见过这件黄袍。 那时,黄袍还在陈遇安的身上,随后,陈遇安便被守卫带走,连带着这件黄袍一齐觐见了黄帝。 可是黄袍在这里,那陈遇安本人呢? 为何自进宫以来,一直没有看见他本人? 收敛了思绪,沈阿娇顺着皇帝的眼神一眼便瞧见了那件黄袍……上面的物件。 “嗡”的一声,她的大脑当场石化。 万花楼楼主腰牌? 这腰牌怎么会出现这里? 她的脸色一变,随即紧闭嘴唇不语。 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斜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的这个牌子为何会出现在黄袍里面?” “不小心掉进去的。”沈阿娇沉吟片刻,决定实话实说:“皇上相信吗?” 皇帝面色一沉,眸子里翻滚着浓浓的怒意,他重重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厉声呵斥:“大胆!” 沈父被皇帝叫来上朝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期间皇帝一直把他晾在那里,不闻不问。 就算皇上问沈父一眼,更别说向他问些什么了。 眼见皇帝发怒,沈父头皮一麻,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急忙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息怒,小女实在不知情,许是她的腰牌被人偷走了,故意陷害小女的。” 皇帝勃然大怒,指着沈父连声骂道:“混账!你是不是以为朕是三岁小孩,随意糊弄过去吗?” “这腰牌如此重要,怎么会随便就让人偷走?朕倒是要看看哪里来的蟊贼?” 沈父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央求道:“皇上明察,此事与小女确实无关。” “是吗?你是说朕是昏君,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你家女儿?”皇帝怒意更甚。 “臣不敢,臣惶恐。”沈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不住地重复着。” 跪在一旁的太子,面色似有不忍,正欲开口,却感受到一股视线直直地盯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见皇帝面色铁青,眼睛瞪着他,眸子里射出许多寒意。 太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皇子一声不吭,低着头,嘴角划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皇帝四下环顾,但随着他的视线移动,压迫感。 半晌,皇帝收回目光,眼神变得没有那么凌厉了,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沈从雄,枉朕对你一片期望,你去纵容女儿胡作非为,扰乱朝廷。你,该当何罪?”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无不为沈从雄捏了一把冷汗。 除了三皇子。 太子大惊失色,蓦然抬起头,厉声喊道:“父皇!” “皇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太子疑惑地看向另一个声音的来源——沈阿娇。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她突然开口的一瞬间,他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只见沈阿娇脸色微微涨红,眉眼间却是前所未见的坚决。 “皇上,请容小女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我相信听完了之后,皇帝的心里会有一个公正的决断。” 她的声音不容置疑,皇帝本想厌倦地拒绝,但是此时她的眼神却坚定地直视着他,丝毫也不畏惧,让他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 于是,沈阿娇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皇上,这就是事情的原貌。”她不卑不亢地说着,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问道:“那么请问皇上,陈大人现在在哪里?他也是事情的当事人,皇上可以让他上来,与小女对峙,看看小女是否说谎。” 皇帝面露不悦,原本只是想吓唬沈阿娇,让她早点将此事翻篇,哪知这个女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然与自己叫板。 此女,留着,唯恐是个祸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