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沈阿娇来到了宫门口,与沈父会面。 见沈父的身旁站着的是三皇子,她并不感到意外,施施然地上前欠身施了一个礼,礼貌地问候了几句。 卫珙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明了地告诉沈阿娇:“沈小姐,皇上有旨,让我去沈将军的兵营挑选一些士兵供我使用!” 他斜睨了沈从雄一眼,语气傲慢自大,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沈阿娇心下疑惑地看了一眼沈从雄,发现他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父女二人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同三皇子一同上了马车。 三皇子坐在主位,沈阿娇与父亲面对面坐着。 而自一上车起,沈阿娇便极力让自己减低存在感,她默默地坐在角落的软垫上,一直看向窗外。 马车不小,但她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面而来。 她知道,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三皇子那阴霾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这种感觉就像在他面前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被他审视,无关风月,只感到耻辱。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拢紧了衣服,让自己蜷缩在宽大的袍子里面。 马车里诡异的安静。 三皇子此时却开了口:“沈小姐,是不是觉得有一些冷?” “嗯。”沈阿娇礼貌地浅笑一下,并不多言。 可是卫珙此时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其实,还有一种情况,也会突然地打冷颤。” 沈阿娇并不想接话,只是转过头,看着他,默默地听着。 “比如说平时做亏心事啊,心里面有鬼,也会莫名其妙的地打着寒颤,说不定那些被冤枉的人会来找你哦!” “哈哈。”沈阿娇干笑了两声,妩媚一笑:“三皇子的笑话好冷啊。” “是吗?”卫珙突然上身向她靠近,与她不过一尺距离。 卫珙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扭曲,眼神里射出两道寒光。他抿了抿嘴,猩红的舌头刮了一下嘴皮,随即嘴角挤出一抹冷笑。 “可是如果是写秘密信呢?这算不算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沈阿娇顿感寒毛直立,就像一条眼镜蛇在她的面前吐着长长的信子。 她极力镇定住自己,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三皇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来沈小姐挺会演戏嘛。”卫珙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倏尔懒洋洋地挪开了身子,与她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依旧审视着她。 继续说道:“我觉得吧,女人呢,最好不要行事太过乖张,否则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才会引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行刺。” 沈阿娇动了动嘴唇,正想反驳什么,早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父终于忍不住了。 沈从雄将自己与女儿坐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将女儿护在身后,说道:“三皇子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那些被小偷光顾的官员,都是因为得罪了人,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活该吗?” 卫珙从未见过沈父如此强硬的态度,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眼里那骇人的目光消失了,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沈阿娇沉默不语,她知道三皇子不好惹,需要小心应付才是。 很快,马车驶到了兵营,几人下车后,沈阿娇自动地走在父亲的身边。 军营里正在进行士兵操练,为首的是沈从雄手下的一名副将宋文武。 宋副将见到沈将军前来,眼前顿时一亮,激动得就要小跑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向身边的小兵低语了几句,便大步流星地上前迎接。 “你们先练着,沈将军来军营了。” 他向 宋副将笑眯眯地向三皇子和沈将军敬了一个礼,将他们迎到主将的军营里。 很快,整个军营的将士们都来到这个军营里,站队排列整齐地向沈将军和三皇子敬礼。 等三皇子坐上主位后,一个小兵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卫珙的桌前。 卫珙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轻轻地呷了一口。 “呸!这都是些什么茶,难喝得很!”他一口吐掉口中的茶水,拿着帕子细细地擦了嘴,再仔细端详着 许是兵营里的训练太苦,又或者是战场上的厮杀太残酷,这些年轻的将领们个个饱经风霜,眉眼里带着一丝丝疲惫,但个个英姿挺拔,斗志昂扬,眼神里充满了锐利、机警的神采。 沈从雄心潮澎湃,热泪盈眶地看着这些跟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半天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