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莲离开丞相府,越想越不对劲。 “虽说疫病肆虐,但是陈遇安是治好了的,怎么又会染上?况且,他家大门紧闭,不同于大街上那些感染时疫之人,此事必有蹊跷。” 念及至此,她加快了脚步,向三皇子府上走去。 卫珙得知此事,断定丞相府必有猫腻。 “可是,如何能见到陈遇安呢?”宋雪莲问道:“连大门都紧闭,进也进不出。” 卫珙冷哼一声,傲然地说道:“既然门不让进,那就不要那扇门。” 宋雪莲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想问清楚,但是抬头看见卫珙冷漠的模样,转念一想:算了,不该问的,别问。 卫珙思忖片刻,说道:“你可以回去了,等我的消息。” 看着宋雪莲离开的背影,卫珙陷入沉思。 半晌,他招了招手,“唰”的一声,一个如鬼魅一般的人影跳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这个人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两只寒光闪闪的眼睛。 卫珙轻轻地说:“可以行动了。” “是!”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突然一个闪身,原地消失了。 卫珙并未表现出一丝惊奇。 他缓缓地踱到窗前,看向天空,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一大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 “去吧,这个夜注定不平静喽!”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夜。南街。 原本寂静的大街上,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响彻天空。 “走水啦!走水啦!”一阵阵的敲锣声中,还夹杂着有人用力撕喊的声音,带着恐惧,彷徨与无助。 “怎么回事?” 人们纷纷被从沉睡中惊醒,胆子大的人披衣下床,推门去查看。 哎呀,不得了了。 不知道哪里着火了,火光冲天,照亮了大半边天。 炙热的火焰熊熊燃烧,可以清楚地听到木头发出“噼啪”的响声,近处的人们感到空气都跟着灼烧起来,很快便汗流浃背。 是丞相府着火了! 丞相府的人里里外外地跑来跑去, 有大声喊救命的,有救人的,有到处找水桶的,有在井边抽水的,人人灰头土脸,惊慌失措,脸都被熏黑了。 一些胆大的百姓拿起家里的水桶就往丞相府冲。 随着更多的人加入,火势逐渐减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烧焦的味道。 就在人们以为火势得到控制,可以轻舒一口气的时候,一阵风吹来,火苗就像得到了鼓舞似的,一个劲的跳起舞来。 “不好!火势又大了!” 人们暗抽一口凉气,来不及休息,立马又开始战斗起来。 经过了一整夜的扑火,救人,很快天亮了起来。 一座雄伟的丞相府不复存在,只剩下黑乎乎的一堆一堆烧焦的瓦砾碎片,生还的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丞相府的管事指挥着下人,整理抢救出来的东西。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心中充满了疑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丞相大人没有现身?” 这个疑问同样在三皇子的脑海里打着转。 “陈遇安一定不在京城!”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 “陈遇安不在京城,就一定跟着沈阿娇送死去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他的心中顿生一计。 事不宜迟,得赶紧上报给皇帝,丞相未经允许,扔下国家大事,为了儿女情长,擅自离京,必须参他一本! 京城中发生的一切,陈遇安浑然不知。 他与沈阿娇快马加鞭地赶往疫病爆发地,一路上的景色,让二人的心里越发沉重。 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有的甚至衣不蔽体,但丝毫不在意,他们只是呆呆地或者站着,或者坐着,两眼无神,不,是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绝望与悲哀。 就连沈阿娇的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仍然麻木地呆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能吸引他们的注意了。 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怪味,夹杂着馊味、腥味、还有中药味,让他们几人几欲作呕。 尤其是沈阿娇,只觉得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异常难受。 陈遇安见沈阿娇的脸色非常难看,不无担忧地说道:“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