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永光帝微微一怔,目光阴鸷的盯着左思兕上下打量几眼后,忽而露出微笑。
他看向侍立于一旁的老太监,挥挥手示意其出去。
那名老太监有些担心的望了左思兕一眼,但看到永光帝目光坚决,便躬身领命,退出了寝室,顺便带上了房门。
一时间,寝室内的光线变得更加暗淡,更显得永光帝神色憔悴,病容满面。
左思兕并未着急开口,而是掐道诀施法,一道屏蔽声音和法术窥探的光罩撑起,将这个房间笼罩。
永光帝平静的环视了一圈,随后声音疲惫的说道:
“贤侄但说无妨,我这间房亦有屏蔽阵法,可隔绝圆满境实力修士的窥探,大可放心。”
左思兕点点头,不再犹豫,沉声道:
“皇上,太子要谋反!”
永光帝目光一凛,随即变换为惊诧,声音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贤侄是如何得知这种秘辛的?”
左思兕看着永光帝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前后不一的神态,心中对其已经了解此事更确定了几分,但他并未揭破,而是一五一十的讲述起如何得知太子想要谋反的经过,并说明这一消息明确无误。
听完左思兕的讲述,永光帝突然用力的一拍床榻,痛心疾首的说道:
“想不到太子竟然敢谋逆,真是气煞朕也,作为朕的长子,我对他宠爱有加,从他还是幼童时便将其立为太子,要将这天下传给他,没想到他还是不满意,竟然加害于朕,甚至想要谋逆,我,我……”
永光帝一时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也不能平静,安王关切的站起身来,而左思兕则迈步向前,想要上前为其拍打后背,捋顺气息,但永光帝却摆摆手,长长的喘息了几次后,才幽幽的继续说道:
“唉,我这几年对他确实有些要求严格,甚至苛责,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想当年我经历九龙夺嫡,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场面……”
忽而,他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安王左良辰,顿住了声音,旋即说道:
“前尘往事不提了,我这次想让益儿和他一起作监国,也是这方面的考虑,给到他压力,让他能够在竞争中成长,证明自已,等我驾崩后他也能顺利的掌控朝局。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心胸狭隘,鼠目寸光,一点也不理解我的想法,真是让我失望啊。”
看着永光帝虚情假意的表演,听着他心口不一的话语,安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左思兕忍不住眉心皱了皱,心中暗叹:
“怪不得永光帝能赢得九龙夺嫡的胜利呢。”
随后,他神情肃然的说道:
“太子叛乱是小事,还有更大的危机在后面。”
闻言,永光帝不由得坐直了身躯,这一次没有伪装,没有虚假,他真真切切被震惊到,带着不解与惊异问道:
“贤侄,此话怎讲?”
“皇上,想必听说过苯教吧?”
永光帝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
“我听闻过,好像此教的背后是妖魔,难道苯教想要在京城闹事?”
左思兕点点头,沉声道:
“正是如此,苯教圣使想借太子谋逆之事,除掉皇上你,既不会让太子得势,也不会让其他皇子得势,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整个大震朝局动荡,无力关心边关战事。”
闻言,永光帝目瞪口呆,慌乱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他顾不得再假装病入膏肓之人,翻身下床快步来到左思兕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道:
“贤侄,你此来定有良策解决那苯教圣使,是不是?快快说来。”
看到永光帝如此作态,左思兕心中已经确定了其就是推动太子谋逆的幕后之人,他心中冷笑,但语气平静的问道:
“太子谋逆是不是皇上你设的局?”
“这,呵呵,贤侄是在说笑么?”永光帝表情一僵,旋即打着哈哈表示否认,毕竟自已方才刚刚进行了一番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的表演,此时承认是自已设的局,那就是自已打自已的脸,还是用力连续扇的那种。
左思兕可不会给其留颜面,声音讥讽的说道:
“我希望皇上能说真话,因为这关乎到道门如何布局,关乎到你自已的安危!”
听到这段话,永光帝神情呆滞的愣了好久,随后他叹息一声:
“贤侄,我也是没有办法,都是为了大震皇朝的稳固。一开始我担心九龙夺嫡的乱局再次发生在下一代身上,因此早早确立太子,但没想到利儿如此不争气,早早失去斗志,表现得平庸无奇,这让我怎能放心将大震交个他?”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悲伤的说道:
“咱们都是皇室一脉,我也不怕说些过分的话,你们都知道,大震是道门的附庸,是道门的傀儡,一个缺乏雄心缺乏机智的皇帝如何能够在夹缝中争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利儿他不适合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