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宫,空旷的大殿内,太子左利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缓解着郁闷的心情,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太子殿下,六皇子前来拜见。”
“老六?他来做什么?”左利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欣慰,此时的他也需要有个人来陪着,有个人能听他倾诉,而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弟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快快有请。”
不多时,六皇子左锋笑意盈盈的走进了大殿,看着案几下散落的数个酒壶,他嘴角微微勾起,随后,躬身施礼,一脸关切的问道:
“皇兄,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弟弟我来陪你喝点,一醉解千愁,咱们不醉不顾。”
“好,还是六弟知我疼我,我被禁足这几天,也没有人想着来看看我,只有你,六弟啥话不说了,咱们兄弟两个今天开怀畅饮,交交心。”
左利愁容渐缓,心中欢喜了不少,冲着门外喊道:
“王二,去那几坛酒,再让后厨上几个拿手菜肴,快去办!”
侍立于门外的那名叫王二的侍从答应一声,脚步匆匆的离去,安排美酒佳肴。
左利拿过一旁闲置的酒杯,亲自给左锋斟满,随后举起自己的杯子,朗声道:
“来,咱们兄弟俩先喝一个,感谢六弟能来陪我这落魄户,为兄心中不甚感激,患难见真情,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谁亲谁远。”
左锋诚惶诚恐的端着杯子,一饮而尽,随后面露谄媚的说道:
“皇兄,大哥,别的皇兄皇弟都觉得我人傻,无能,特别是老二更是对我不屑一顾,只有大哥你自小就对我照顾有加,从不耻笑我,所以,我只认你这一个哥哥。”
如此,两人推杯换盏,互诉衷肠,推心置腹,兄弟情义更上一层楼。
不多时,酒菜上齐,二人一坛酒也已下肚,左利挥挥手打发走侍从,空旷的大殿内只余二人。
六皇子左锋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
“大哥,有句话弟弟压心底里很久了,我觉得这次父皇对你的责罚有些重了,这次平西大军惨败,能是你的原因么?能是十四叔的原因么?这事换谁去都是一个败字。唉,父皇就是因为八叔又立起来了,心里不爽,所以才将怨气发在你身上。”
闻言,太子左利端着酒杯长叹一声,随即有些愤懑的说道:
“哼,我心里清楚得很,父皇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他觉得我不配坐上这个太子之位,觉得我比老二差远了,可是他没想过是谁让我当上太子的?我也愿意当一个无所成就的皇子,不去参与这勾心斗角的事,每天过着安逸闲适的生活,等新君继位,做一个闲散王爷,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不好么?”
说道激动处,手中酒杯被他攥得微微颤抖,酒水滴滴洒落,他沉声低吼道:
“可我已经是太子了,我被赶鸭子上架这么多年,高处不胜寒啊,六弟,你说我能退么?就算我想退最后也不会落得好下场,只会被新君绞杀。所以,我不敢退啊,我也不能退啊。”
左锋探手握住左利的双手,眼神诚恳而真切的盯着他,说道:
“大哥,我特别理解你,你现在进退两难,我也是看着于心不忍。我要说一句,皇帝真的就要德才兼备,才智过人,聪明绝顶么?外有道门监管,把控天下大事。内有文武百官辅佐,安邦治国。不客气的说,这个位子就是个傀儡,只要你能顺了道门的心,就是个傻子也能来当这个皇帝。”
太子左利闻言,双目浸满泪花,他声音有些哽咽,有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老六,我能有你这个知己,此生无憾啊,此生无憾,可惜,我又能改变得了么?说禁足就禁足,说责罚就责罚。唉,我只能在这自怨自艾,借酒消愁了。”
六皇子将脑袋凑得更近了,他的额头抵在左利的额前,声音压得更低:
“大哥,我觉得你还有翻盘的机会。”
“嗯?六弟,你可不要诳我,说来听听。”
左利迷离的眼神乍现一道精光,悄声问道。
左锋抬头打量了一下左右,随后压低声音问道:
“大哥,你觉得以后父皇是不是还会不断地打压你?直到将你废黜?”
“嗯……唉,确实会如此。”
“所以,大哥你必须先下手为强。”
左利声音低沉的说道,左锋眼波流转,故作不解的问道:
“此话何解?”
左利低笑两声:“嘿嘿,我不敢说,我怕引火烧身。”
左锋拍着胸脯保证道:
“六弟你但说无妨,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管有多大逆不道,我也不会在意,既然入了我的耳,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左锋舔了舔嘴唇,声音压得更低,但字字如同惊雷般在左利的心中炸响:
“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