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湖底的乱石之中喷涌而出的热泉,丝毫阻挡不住宫弥的步伐,她无比轻松的穿过奔涌的水流,来到那处地下暗河。
宫弥不由得惊叹天地的鬼斧神工,谁能想到这天湖底下竟然别有洞天。
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之前因为让百里鸣一行人逃脱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
宫弥游动着蛇躯来到岸上,化作人形,随后数条粗大的巨蛇从她裙摆下游曳而出,将那几处泉眼牢牢守住。
“真是一处天然的坟墓啊,呵呵,我将他们堵在此处,好似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百里鸣你们这次想逃也无处可逃。”
做完这一切后,宫弥侧耳倾听,随后向着轰鸣声传来的方向而去,不徐不疾,闲庭信步,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姿态。
她愉悦的哼唱着一首曲子,声调销魂荡魄,娇音萦萦,媚态万分。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遍身上下尽摸了,丢了两面摸对中……两面又栽杨柳树,当中走马又行舟。两面拨开小路中,当中堪塔菜瓜棚……”
一曲终了,宫弥来到绝壁前,探头向下张望,深渊之下红光翻腾,早已燃烧起来的滚滚岩浆铺满了整个深渊底部。
地面上那暗河倾泻而下的冰流竟被蒸发干净,飞流直下的瀑布还未落到地面,便化作浓浓的雾气,被猛烈地气浪掀飞到空中。
被蒸发而出的浓重水雾,熔焰灼烧石块而崩裂出的烟尘,熊熊燃烧的烈焰发出的迷离红光,遮住了宫弥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深渊下方的具体情况。
略一犹豫,她纵身跃下,化作一团黒烟向着深渊底部缓缓落下。
……
小金雕正紧张的望着朱雀尸身上的百里鸣与袁朝夕,心中紧张万分,担忧不已。
不过自从百里鸣前去相助,袁朝夕因巨大能量冲击而行将爆裂的肉身,稳定了下来,身体裸露的部位,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而出现的一道道细密裂缝,不再扩大,竟慢慢有着弥合的趋势。
但百里鸣这边的压力倍增,多余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河水都涌入了他的经脉内,随后灌入丹田中。
此时,百里鸣丹田之中悬浮着一副做工粗劣,平平无奇的画卷,正在飞快的旋转,仿佛一道龙卷风暴在肆虐。
他经脉中、窍穴内的朱雀神力,如同不断涌入的如汪洋般无穷无尽都开始向着卷轴涌来。那朱雀神力如同炙热的岩浆,不断地灌入画卷后,画卷如同被熔焰煅烧的铁柱一般,表面都开始出现皲裂,透出内里暗红色的光。
那暗红色的光仿佛涌动的岩浆一般在等待,在挤压,在黑暗中积蓄力量。那岩浆似乎是无法被堵住的,下一刻就会喷薄而出,透出丹田,灼伤皮肤、吞噬骨骼。
那熔岩在画卷中撕扯、反抗,嘶吼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撕破卷轴迸射而出,将百里鸣整个点燃,然后像浪花般喷向天空,汹涌的覆盖大地。
小金雕的神色更加的紧张了,他不住的给百里鸣打气:
“百里,坚持住,坚持住。”
几次三番,他都想上去帮忙,帮助百里鸣和袁朝夕疏导这份伟力,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能够让急流通过的河道,而是一块不起眼的土石。真的去了,便如同投入江河的泥塑,瞬间就会溶解于激流中,甚至连半点浪花都溅不起来。
就在他挣扎,焦急,犹豫,担忧之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俩这是在干嘛呢?”
小金雕艰难地转过头去,声音颤抖,不可置信的说道:
“宫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望着宫弥似笑非笑,媚态中带着森然杀意的神态,这一刻,小金雕遍体生寒,周边那炙热的高温也无法让他感到一丝丝温暖。
宫弥手指微抬,一根根冰刺浮现于空中,将小金雕团团围住,尖锐的刺尖遥指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扎进他的身躯中。
“哼,你们自以为能够躲到此处,逃避我的追踪,但是老娘我天资聪慧,明察秋毫,追到此地轻松就发现了你们的蛛丝马迹,这下你们三人无处可逃了吧?”
随后,她恶狠狠的说道:
“不想活受罪,就告诉我百里鸣和袁朝夕在做什么?”
小金雕害怕的吞下了一口唾沫,脑子飞快的旋转,他必须拖延时间,等到百里鸣和袁朝夕将朱雀之力吸收完,那时的他们才有跟宫弥一搏之力。
当然,如果两人失败,不用等宫弥出手,他们也早就会被朱雀神力烧成灰烬。
不能让宫弥去破坏百里鸣和袁朝夕的事,自己必须给他们争取时间,也是给自己争取生机。
想到此处,小金雕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犹豫再三,在宫弥恶狠狠的眼神注视下开口说道:
“唉,先前百里鸣和那个部落的少女,好像叫什么宝勒尔的